延把脉,魏熙坐在温绍延床畔,垂眸看着他,温绍延这般模样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了,上一次还是他为着她回长安遇伏,当时她处处受限,看到温绍延的惨状,是愤怒且悲凉的,由他思己的悲凉。
可如今,她心疼他,也越发愤怒,她已经是皇帝了,竟还有人感对她的人下手,这无疑挑衅她的帝王威严。
魏熙侧首看向竹音:“发生了何事,他怎么好端端的就病重了?”
竹音跪地:“我也不知道,今日晨起,郎君就这样了。”
竹音说着,往前膝行了两步:“陛下,郎君的身子虽弱,可却没有突然病重的道理,还请陛下查出真凶,这人居心不良,今日对郎君下手,明日说不定更胆大包天。”
竹音话里有话的抖机灵听的魏熙心中越发不舒坦,她握住温绍延微凉的手,对陈敬道:“陈敬,你去查,什么都不必顾忌。”
陈敬应是,喊了竹音,命他去将近身伺候温绍延的人都传出来问话。
魏熙吩咐完,看向一直蹙着眉的苏井泉,问道:“他究竟怎么了?”
苏井泉摇头:“脉象怪的很,我不敢妄加论断,陛下不如将道长传来吧,他或许更有法子。”
苏井泉的医术少有人能比得上,他能说出这番话,无疑证明了温绍延不是普通的病,魏熙神色一沉:“快去寻人。”
苏井泉看了温绍延一眼,对魏熙道:“臣先去给他开个方子。”
魏熙点头:“去吧。”
说罢,魏熙将温绍延的被子往上扯了扯,复又看了一眼他的手,眉头轻蹙,掀开被子要将他的手也填进被子中,却觉手上一紧,不得动作。
“你醒了?”魏熙看着温绍延,颇为惊喜。
可谁知,魏熙将视线放在温绍延面上后,他依旧紧闭着双眼。
魏熙神色复杂,替他拢了拢被子,任由他握住自己的手。
还未等苏井泉将药端来,老道就来了。
魏熙紧紧握住温绍延愈发冰冷的手,急声道:“道长快过来看看他!”
老道闻言,放下抬了一半的胳膊,拍了拍衣服,抬步走到温绍延床前,他看着温绍延的面色,眉头一蹙,继而又将指尖按在温绍延的手腕上。
老道诊脉的时间和往常比起来颇长,魏熙在一旁看着,越发担忧,可老道的眼中却慢慢浮起玩味的笑意。
“到底怎么样?是中毒还什么?”魏熙追问。
老道看着温绍延紧闭的双眸,缓缓收回手,悠悠道:“是中毒。”
魏熙看着老道的神色,面上的焦急之色也缓缓淡了:“还请道长尽快救治。”
老道点头,却道:“一会救治时可能不太好看,陛下要不要回避一下?”
“你只管治便是。”
老道闻言,百无聊赖的撇撇嘴,手伸进袖管里摸了摸,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支泛着寒光的银针,抬手便扎进温绍延喉下三寸处。
魏熙眼皮一跳,握紧了温绍延的手,却只见温绍延唇边忽的呛出一口红中带黑的血。
魏熙看着他颊边的血,身子僵住,过了片刻,反应过来,忙掏出帕子给他擦拭。
帕子方放在温绍延的唇边,他便转醒了。
刚睁开眼,温绍延的眼神还有些迷蒙,可当撞上魏熙的视线后,唇角下意识的勾起,露出一抹温和的笑。
魏熙回他一笑,继续给他擦拭:“可算是醒了,方才骇人的很。”
温绍延的嗓子还有些嘶哑,却仍有股从容温和的态度:“劳陛下担忧了。”
魏熙替温绍延擦完脸,将帕子丢在一旁:“除了这句话你还会说什么?”
温绍延轻轻攥住魏熙的手:“以后不会了。”
魏熙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希望如此。”
魏熙说罢,看向老道:“劳烦道长这些日子近身照看一二。”
老道点头,起身舒了舒筋骨:“行了,我去和苏井泉商量商量,看给他开什么方子。”
“有劳道长了。”
等老道出去后,魏熙看向温绍延:“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
温绍延摇头:“我也不知道,昨夜还好好的。”
魏熙眉头蹙起,伸手捏住他腮边软肉,给他苍白的面上添了一抹绯色:“好好想想,你又得罪谁了。”
温绍延神色微顿,摇头道:“我不知道。”
魏熙抿唇,静了下来,对侍立一旁的春鸣道:“去问问陈敬,看查出什么了。”
不过片刻,陈敬就同春鸣一同回来了。
魏熙对陈敬问道:“可查出来了?”
陈敬侧首,看向被千牛卫押来的家仆:“说罢。”
家仆面色灰败,哆哆嗦嗦的道:“是我怨恨郎君,给他晚膳中投毒。”
魏熙瞥了温绍延一眼:“真是看不出来,还会有人怨恨你。”
温绍延微微一笑:“人生在世,总有诸多事端,有人关怀,自然也有人怨恨。”
魏熙深深看了他一眼,复又对陈敬道:“让他说真话。”
陈敬颔首,用刀鞘拍了拍家仆的头:“方才可不是这么说的,怎么如今就改口了,还是说你觉得能杀你家眷的只有他们?”
家仆闻言,手脚并用的向魏熙爬过去,却被一旁的千牛卫拦住,家仆哭道:“陛下,我是迫不得已呀,如今伤了郎君我罪该万死,可我的家人是无辜的,求陛下救救他们。”
“是有人拿你的家眷要挟你,让你谋害太师?”魏熙见家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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