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什么地步?”
魏祯神色从容:“谢家人聪慧渊沉,我相信他们不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
魏熙摇头:“这不是你信不信,繁华荣耀都有定数,自古以来皆是盛极必衰的,我只想谢家能一直平平顺顺的。”
魏祯道:“我可立下凭证,三代之内,无论谢家何过,皆不诛杀。”
魏熙闻言,默然看着魏祯,过了片刻,她摇头一叹:“罢了,那字据你去当着芽儿的面写吧,那是情趣,我一个做长辈的就不瞎掺和了。”
魏祯叩首:“多谢姑母赐婚。”
魏熙将魏祯扶起:“行了,先用膳吧。”
候在一旁的宫人闻言,轻手轻脚的将膳食摆在桌上,魏祯看着桌上颇合自己口味的膳食,被权衡之心压下的些微恨意化作迷惘。
他接过魏熙给他添上蔗浆的粥,缓缓饮了一口,粘糯香甜,一如往常,他自小喝粥时便要加蔗浆蜜糖,而每次和魏熙用膳时,都是她亲手给他加上。
一勺蔗浆代表不了什么,可其中却是有着关怀之意的,杀了人家,却对人家的儿子悉心养育,这是什么道理。
等魏祯走了后,魏熙移到案前,拾起笔,沾了墨,却又顿住。
陈敬替魏熙将长长的袖子挽起,道:“陛下就如此放心吗?太子殿下可都清楚那些事了。”
魏熙淡声道:“你是觉得他是蛰伏起来,意图一击制胜?”
陈敬道:“臣不敢妄言,只是就算殿下如今不想,将来也未必……”
魏熙摇头一笑:“阿祯毕竟不是他阿耶,这孩子的脾性我清楚,他足够清醒,知道形势,更知道什么是对他最有利的,你当他这些年没听过那些似是而非的话?”
魏熙说着,看向陈敬:“况且,你看他如今,除了太子之位,和几个只会说道两句的幕僚还剩什么,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眼皮子底下,只要动了那个念头,他便和大夏无缘了。”
陈敬知道魏熙在魏祯的事上,向来是独断的,心中感叹,只道:“陛下圣明。”
魏熙将笔放下:“什么圣明,我知道你们都觉得我不该心软,可陈敬,我答应他了,对他我心狠了一回,不想一直狠下去。”
“臣知道。”陈敬温声道:“方才是我胡言乱语了,殿下是被您养大的,无论怎么样,都是敬着您的。”
“谁又知道呢,那些片面之词可都将我说的无恶不赦的。”魏熙淡淡道。
陈敬眸色微动:“既然殿下已经听了些当年之事,就不如将所有的事全都原原本本的告诉殿下,苦果不是您酿成的,他该知晓。”
魏熙颔首:“阿祯现在应当也迷惑着吧,都给他说清楚吧。”
————
魏祯回去不久,陈敬便来颁赐婚的旨意了,魏祯捧着旨意,心中缓缓升起一些踏实来。
他对陈敬道:“劳烦将军走一遭,不如喝杯茶暖暖身子再回去吧。”
陈敬没有客套,扫了一眼周遭宫人,对魏祯道:“那便叨扰了,说实话,我也是看着殿下长大的,眼下殿下要娶亲了,我也托大和殿下说几句体己话吧。”
魏祯看着陈敬的神色,微微顿住,直觉陈敬不会说什么让他多欢喜的话,可心中的迷惑聚成了雾,堵在心里快要成了疾,眼下,他盼着又什么能将那雾气驱散,不拘是温水,还是烈火。
他命宫人退下,殿中宫人躬身退出去,候在廊下,间或好奇的觑一眼殿门,可却什么都不得而知,只知道自陈将军离开后,殿下饮了许多酒。
连着两夜这样折腾自己,魏祯终于在宫人的悉心照料下病倒了。
魏熙得知后,忙去探病,她到时,魏祯饮了药正睡着。
魏熙掀开帘子看了一眼魏祯,只见他瞌着眸子,躺的端正,魏熙眸色微动,替魏祯掖了掖被角,便放开帘子转身出去了。
一边走她一边道:“阿祯好端端的怎么病的这么厉害,你们这些伺候的人都做什么了……”
躺在床上的魏祯听着魏熙压得低低的训斥,缓缓睁开了眼,清明的眼底皆是复杂。
下午,温绍延也过来了,他来时,魏祯倚在床上看书,听得通传,将书放下,起身相迎:“太师怎么过来了?”
温绍延扶着他到床上躺下:“得知殿下病了,我自然是要来探望一番的,殿下眼下如何了?”
魏祯靠在床上:“喝了药,好多了。”
温绍延点头:“便是好些了往后也得注意,少年人仗着精神好,便不爱惜,等将来老了,有的是苦头。”
魏祯点头,看着一如既往温和从容的温绍延,启唇,终是忍不住问道:“当年的事,太师清楚吗?”
温绍延神色微凝:“何事?”
魏祯看着他的神色:“您知道的。”
温绍延静静看着魏祯,过了片刻,点头:“是,我知道。”
魏祯撑起身子:“我阿耶杀了谢珏,害您废了右手,还对姑母……欲图不轨,这些都是真的吗?”
温绍延拍了拍魏祯的肩膀:“那些事都过去了,殿下如今好好的才最重要。”
魏祯神色黯了下来:“这么说,是他咎由自取?”
温绍延摇头:“当年的事自有因果为难,连我都不能轻易论断,您没有生在当年,又何必介怀当年之事,先帝如何,都是您的阿耶,他不会愿意看着您执着于他的生死恩怨。”
“我知道,可……”魏祯看向温绍延的右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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