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晚,当一切都尘埃落定后,刘峰没有在酒桌上过多的寒暄,在敬了几杯酒后,便告辞出来了,他没有心思在这些不必要的应酬上,浪费过多的精力,邓俊良与曾祥儒也被刘峰带了出来。
城主府的书房里,一杯热茶下肚,酒意也慢慢消散,刘峰嘿嘿一笑,道:“恕我唐突,把两位叫了过来,现今的状况,实在是时不待我啊!我早一日了解磁州的情况,也好早一时的接手。”
这一番话到让邓俊良和曾祥儒愣住了,随即也心有戚戚焉,按他们的想法,至少也要再等几日,刘峰才会处理磁州城里的事务,不料刘峰如此做派,不过他们两位也都是务实之人,都明白磁州现今的状况非常的不理想,心里也有些佩服刘峰做事的态度。刘峰又恭敬地道:“还请邓刺史与我具体的述说一下,磁州现今的状况!”
邓俊良领任磁州刺史约有八年之久,除了军务他很少过问外,其他的大小事务,大多都由他管理,要说有谁最了解磁州的底细,非邓俊良莫属。见到刘峰如此,他也明了此时的磁州城可谓是分秒必争,抿了口茶,开口道:“先让祥儒把城内档案文册等取来,这样有些情况也好让你具体的了解。”
曾祥儒不一会儿就搬来,厚厚的一摞文册,他向刘峰拱手道:“城主大人,磁州城丁口、仓库、粮草、兵甲、军丁等账册记录,尽在此处。”
刘峰点头微笑示意他入座,又看向邓俊良,他知道文册的记录并不是那么准确,他不想看这些大概的数字记录,他要切实的了解磁州的情况,倘若邓俊良不是很合作,他就要另想他法了。他也知道邓俊良这个磁州的智者,在政务的处理上是很有能力的,在磁州也颇得民心,但若他不是和配合,刘峰也只能无奈放弃,另寻助手了。
不过邓俊良岂是不识时务者,他见刘峰凝神的细看文册,也缓缓的开口道:“这是月前的统计,虽说不准,但也相差无几,磁州城内情况大抵就是这样,丁口三万两千六百余,其中军丁两千三百余人,分为左中右三营,先右营已散,现军丁也只有一千八百余人,匠人三百五十余,在磁州兵造处,有一百六十八人各种工匠。”
刘峰边听邓俊良讲述,边查看文册上的统计,诚如邓俊良所说,磁州城的情况确实大抵如此,在耕地方面,有田三百五十顷,良田却只有六十余顷,余者便都是旱田、山田等“和”级田地。在耕牛骡马方面,曾家到是很富裕,只是对于真个磁州城来说,也只有六百余匹,城内的两支骑手队到让刘峰废了一支,现只剩中营有两百多的骑手。
在甲具方面,磁州城到是要比刘家堡强太多,磁州的兵造处有打制兵甲的工匠,虽说那些兵甲被修补了很多次,但依旧有两千多副,各种弓具六百多副,箭矢十万支余,长枪、横刀也都储备十足,生熟铁也备有近万斤,从军器方面到是可以看出曾誉这半年来,还是做出了一些成绩的。倘若没有这场旱灾,刘家堡也很难有机会兵不血刃的拿下磁州城。刘峰满意的点点头,磁州城内的军器储备,到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当曾祥儒结过话题,介绍起他负责的城内外,民户屯田、税收、粮仓等情况,顺便也把这次的旱灾影响也向刘峰汇报了一下。刘峰这才意识到磁州城的情况有多糟糕,心里也清楚,曾誉是把磁州的所有潜力,都压榨到了军器备战方面。整个磁州城,现今只有那六十余顷良田还能有些收获,其他田地即使不是颗粒无收,也相差无几,这就意味着,磁州几万乡民将坐吃山空,而今年还要应付契丹狼骑的洗劫。
再看城内的存粮情况,更是糟糕,城内现今还有不到三万石粮,也只够现今城内乡民吃上三个月的,而那时契丹狼骑也刚好南下劫掠,六十顷良田至多能收粮两万五千石,这些粮都不够磁州乡民过冬的,也幸好磁州辖内五万余丁口,现已剩下三万二千多,到是给刘峰的压力没有那么重。
税收方面便是如刘峰所想,几乎都被曾誉投资在了军械上,城里的兵造处之所以能聚起一百多人工匠,曾誉到是功不可没,而且曾家自己也在练兵上,付出不少代价,现今的两个营,也只有中营,每月可以领些军饷度日,右营的军丁也大多靠余家养着。看着账面上可怜巴巴的数字,刘峰不由的苦笑,怪不得曾誉交出大印,脸上一副如释重担的表情,磁州城的这个坑,还正是不浅。
邓俊良一直在旁边看着刘峰的神情,他一直在为磁州城操劳,自然知道磁州城现今的状况,他也竭尽全力的去做了,可城里的情况仍是继续恶化,也幸好磁州南有刘家堡的存在,收留着从磁州逃亡出来乡民,没有聚起像潞州等地的民灾。
确实也是如此,磁州还能维持到现在的情况,邓俊良可是劳苦功高,没有他的支持,城里的军械储备也不可能达到这样的地步,而且邓家也几乎没有了什么储备,磁州兵的左营,也是靠邓家在维持,旱灾之年,曾家草原上的生意,受影响较小,但作为磁州城最大的地主,邓家受损最大,现在也只是勉强的维持着,不让乡民出现饿死的情况。
曾祥儒也很是期待,这个挂着诸多光环的少年城主,能给磁州带来什么样的改变。
沉默了良久,刘峰才从这些账册上移开了视线,抬起头来,对邓俊良道:“邓叔,城里的情况,我大致都了解了,有些想法不是太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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