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紫鹃的娘没和贾母说顾直和黛玉时常闲了或者吟诗,或者画画,小日子很是逍遥自在。
凤姐笑着说:“老太太可放心了,林妹妹是老太太亲自教导出来的,哪能差了?我们这些笨手笨脚的都被妹妹给比下去了。”
王夫人也附和着凤姐的话,对着贾母说:“老太太放心吧,大姑娘是个好的。他们小夫妻能和和美美的,比什么都强。”
大家都立刻夸奖着黛玉的能干,其实都在奉承着贾母对教导孩子,贾母被奉承的脸上发光,脸上都是笑容。谁知宝玉忽然长长的叹息一声,好像是有什么忧愁在心的样子,贾母这样耳朵开始不灵光的人都听见了。“宝玉,你长吁短叹个什么劲?你林妹妹成家立业,你怎么还叹气起来了?”贾母脸上有些责备之意,自从宝玉发奋读书,贾母心里也嘀咕过。别是宝玉真的对林丫头有了那样的心思,听着林丫头嫁给别人的消息心里失落,要自暴自弃不成。
她只叫人悄悄地盯着宝玉,看他日常言行举止有什么样子。谁知宝玉除了每天读书之外,和平常没什么两样,依旧是对着丫头们低声下气的,对着三春也是和和气气的。贾母听了这个消息,又看宝玉在自己跟前的言谈神色,也没任何异常,她也就放心下来,想是孩子真的长大了,知道用功了。
今天宝玉忽然当着黛玉派来的人面前唉声叹气的,贾母有些不高兴,更担心黛玉知道了,会生出事端来。
宝玉一脸哀戚之色,好像是看见一个稀世珍宝当着自己面前被毁掉了,他站起来冷着脸对着紫鹃的娘说:“可恨,以前林妹妹是何等超凡脱俗,如今竟然被那个恶浊不堪的东西给沾污。好好地珍珠成了鱼眼珠。世界上再也没了林妹妹了!”说着宝玉冷着脸站起来,甩袖子就往外走,嘴里还念叨着:“这世界上又少了个清净人,有什么值得高兴的?老天,你为何这样糟践钟灵毓秀的女儿……”
紫鹃的娘脸色顿时变了,贾母和王夫人众姐妹都是脸色尴尬,王夫人拿着佛珠的手僵在哪里,结巴着半天也没吐出来一个字,凤姐则是扯着探春说:“我怎么没听明白宝玉的话,三姑娘你是读过书的,告诉告诉我,宝玉的话是什么意思?怎么就牵扯上了珍珠与鱼眼睛的?”
探春脸上涨的红红的,她勉强镇定下来,笑着对紫鹃的娘说:“婶子也是从这府里出去的,也知道二哥哥的脾气。他就是喜欢胡说,婶子别往心里去。当初林姐姐在这边的时候,二哥哥也是这个样子,谁知还是没改了毛病。”宝玉的话明白是指着黛玉被顾直给带坏了,变得利欲熏心。这个话要说传到了黛玉和顾直的耳朵,探春不敢想象。
二哥哥的脾气越发的娟狂古怪了,看起来圣贤书也没能把宝玉拉上正途。这个时候贾母和王夫人不能出来说话,探春忙着站出来,对着紫鹃的娘解释,言下之意,宝玉的话不能说给黛玉听。
贾母这才缓和过来无奈的说:“都是我把宝玉给惯坏了,就喜欢胡说。回头看着叫他老子捶他。”
紫鹃的娘是个聪明的,也就笑着敷衍过去,贾母格外厚赏了她,叫她出去了。拿着沉甸甸的赏赐,想着鸳鸯和凤姐特别的嘱咐:“婶子知道宝玉的性子一向是我行我素惯了,为了喜欢胡说从小没少挨老爷的打。林姑娘是老太太身边长大的,固然知道宝玉的性子,也不会放在心上。只是顾家姑爷不知道二爷的性子,若是听见这个话必然心里存了芥蒂。还请婶子不要说,多一事不如省一事,大家和和气气的做亲戚不是很好。也省的把姑娘夹在中间难受不是。”
紫鹃的娘想了一路上,到了家里她还是忍不住把今天的事情和黛玉说了。看着紫鹃的娘拿出那个沉甸甸的赏封,黛玉心里无限的感慨,原来在二哥哥的眼里,自己也成了那些面目可憎,粗鄙不堪的婆子了。
“这有什么,二哥哥喜欢胡说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辛苦一趟既然是赏给你的你就拿着,也好给紫鹃那个丫头存着,预备嫁妆。我累了,你出去吧。”黛玉摆摆手,叫紫鹃的娘出去了。
顾直兴冲冲的从外面进来。谁知刚踏进了院子,他就察觉到的今天的气氛和往日不一样。雪雁从里面出来,对着顾直做个眼色:“奶奶心情不好,正一个人闷声不响的生气呢。”出嫁以来,黛玉每天脸上都是带着笑容,谁知今天她忽然又恢复了以前那种沉闷犹豫的样子,可是把雪雁和紫鹃给吓坏了。
“你们惹了玉儿生气了?还是那个下人不好?”顾直站住脚,问雪雁到底是为了什么。
“今天紫鹃的娘去那边送东西,回来的时候也不知道和奶奶说了什么,就这样了。”雪雁的声音惊动了里面,黛玉出来:“你这个丫头和谁说话呢,怎么你今天回来的倒是早。”黛玉见着顾直,脸上恢复了往常的颜色,笑意盈盈的迎上来。
顾直做个眼色,雪雁立刻带着小丫头们都出去了,顾直自己换了衣服,拉着黛玉坐下来,摩挲着她的手,紧盯着黛玉的眼睛:“你不高兴,是为了什么?”
黛玉对着顾直暖暖的眼神,就像个孩子一样把心里的委屈说出来了:“……我怎么就成了鱼眼珠子,是不是你也嫌弃我了?”生活是现实的,黛玉不能什么也不管,家里人口虽然少,可是衣食住行都要安排。她和顾直是社会人,要面对各种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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