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心里莫名其妙就有股火在疯狂乱窜,把他的理智都快要烧没了。
她终于不再缠着他了,这不挺好的么!
她终于转移目标了,这不正合他的意么!
所以霍冬,你到底在气什么?你有什么好生气的?这不就是你一直期盼的结果吗?你终于如愿以偿了啊,你该高兴才是啊!
一边魂不守舍地开着车,一边咬着牙根狠狠骂着自己矫情,突然,他黑眸一眯……
前方不远处,路边停着一辆车,像是迟勋的车……
不!不是像,就是迟勋的车!
霍冬狠狠拧眉,心里咯噔一下,他们不是赶时间面试吗?怎么还有闲情把车停在路边?
他们把车停在路边干吗?还关着窗……
握着方向盘的双手,倏地狠狠攥紧,他的心,也不由自主地跟着紧缩成一团。
直觉告诉他,车内的画面一定不是他乐意看到的……
心里正这样想着,他的车已经朝着迟勋的车开了过去,然后他竟然看到……
迟勋的车关着窗,导致霍冬无法一眼看清车内的景象。于是他投射过去的第一眼,只见朦胧的视线里,副座里的严甯侧着身子,正双手捧住迟勋的脸。
两人的距离已经非常的近,像是就要吻上的样子……
叭——
尖锐的喇叭声,像防空警报一般乍然响起。
不是一下即止,而是摁住不放。
突如其来的喇叭声,毫无意外地惊动了车内的迟勋和严甯,两人双双转头,不约而同地朝着车窗外看去。
当看到霍冬的车与他们的车并排而停时,严甯慌忙把自己的小手从迟勋的脸颊上撤离,立马规规矩矩地坐回自己的座位上,把头转向另一边车窗。
她这副模样,看在霍冬眼里,怎么看怎么像心虚。
尖锐刺耳的喇叭声不依不饶地响着,引得来往车辆频频向他们投来好奇的目光。
直到迟勋把车窗降下,皱着眉朝他看过去,霍冬才松开摁在喇叭上的手。
让严甯觉得头皮发麻的喇叭声终于戛然而止。
“冬子你怎么在这儿?”迟勋用手背轻轻揉着右眼,疑惑地问着面罩寒霜的霍冬。
“不是赶时间吗?”霍冬不答反问,犀利如刀的目光越过迟勋,冷冷瞟了眼副座里歪着头用后脑勺对着他的小女人。
“啊,对!刚刚不知道什么虫子飞我眼睛里了,七仔帮我吹也吹不出来,夹在眼睛里难受死了。”迟勋皱着眉苦恼地说道,边说还边用力眨眼,一副很不舒服的样子。
七仔?
叫这么亲热?!
她回来才几天啊,不就那晚在迟勋家里喝了一回酒么,他们就处得这么火热了?
一个喊七仔,一个喊欧巴……恶心不恶心?!
霍冬的脸,不自觉地又黑了一分。
迟勋看了下时间,皱眉,抬头去看霍冬,“冬子你现在有时间吗?有时间的话送送七仔吧——”
“不用不用!不用麻烦他……他了……”
迟勋话未说完,本是沉默不语的严甯就猛地转回头来,摇头摆手强烈拒绝。
可当她转过头来时,一不小心就与霍冬那道阴冷到极点的目光撞在了一起,吓得她的舌头顿时打了结,不止结巴了,后面的声音也直线下降,小得几乎听不见。
她慌忙把视线调转到迟勋的脸上。
不敢再与他对视。
严甯的心,噗通噗通,急促而混乱。
他那眼神太可怕了,像是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块或生吞活剥了似的。
迟勋说:“你面试快来不及了。”
“没事。来,我再帮你吹吹,一定可以吹出来的。”她边说边去捧他的脸。
“有点疼,我估计得去医院洗洗。”迟勋轻轻抓住她的手腕,摇头道。
严甯立马说:“那我今天不去面试了,我陪你去医院,我来开车,我们马上去医院。”
说着就去推车门,作势要下车。
“不行!”迟勋阻止,不赞同地说道:“你不是说你很想去这家公司上班的吗?不能因为我害你错失这个难得的机会。”
“没关系啦,这家不行我再找别家好了,你的眼睛最重要!”她甜甜一笑,善解人意地娇嗲道。
说来说去,反正她就是一副不愿意让霍冬送她的样子。
霍冬一言未发,目光阴冷地看着旁若无人地关心着彼此的迟勋和严甯,脸色已经黑到无以复加。
“我没事,休息会儿就好了,还是先让冬子送你去面试吧,一会儿我的眼睛没事了我给你打电话。”迟勋说完又转头去看霍冬,“冬子,麻烦你了!”
霍冬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推开车门下了车。
见霍冬下车,严甯立马惊跳起来,忙不迭地也跟着推开车门跳下车去,“真不用,我坐计程车就行了……”
正好一辆计程车由远驶来,严甯连忙对着计程车使劲儿招手,那挥臂的动作真让人担心她会把手臂给甩脱臼了。
计程车在严甯身边停下,她伸手去拉车门,可她拉开车门还没来得及坐进车里去,腰肢就被一只铁臂箍住。
下一秒,她整个人被带离计程车,呯地一声,计程车的车门被甩上。
“喂你——”她惊叫抗议。
霍冬脸色阴沉,不由分说地把严甯塞进自己车里。
“啊……”
他动作粗鲁,推得她整个人歪倒在座椅里,晕头转向。
等她爬起来,他已坐上了驾驶座,且动作娴熟地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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