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
叮铃铃……叮铃铃……
隐隐约约中,似是有类似铃铛的东西在响。
严甯微微蹙眉,关掉花洒侧耳细听,却好像又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打开花洒继续洗。
叮铃铃……叮铃铃……
可一分钟都没有,那声音又来了。
严甯心脏倏地一缩,莫名就紧张起来了。
她一边加快清洗的动作,一边在心里安慰自己。
严甯,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别自己吓自己……
嗯,别自己吓自己!
可要死的,越是这样安慰自己,她的心里就越是发悚……
尤其她刚刚才去过地震灾区,见过一些很惨烈的画面啊……
都怪那老板娘,没事说什么鬼啊,还述说得那么仔细,害得她现在脑子里全是那些恐怖的景象。
严甯以最快的速度洗好,穿衣。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就在她穿好衣服,准备拉开卫生间的门时,那清脆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在没有水声的干扰下,严甯这次听得更清楚了。
她可以肯定,不是幻听,是真实的。
叮铃铃……叮铃铃……
声音还在继续。
严甯的神经已经紧绷到极点,这一瞬,她突然好后悔,后悔坚持要自己住一间房……
狠狠咬着牙根,隐忍着心底的恐惧,她抓着门把手,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往下压。
提高十二万分的警惕,她将门打开一条缝,然后往门缝里瞧出去。
什么也没看到。
叮铃铃……
声音还在响。
心一横,严甯怀着视死如归的心态一个大步跨出去。
然后她循声望去……
是一串风铃。
挂在牀头右边的墙角。
风铃正在轻轻摇摆,相互碰撞间,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意识到是风铃声,严甯紧绷的神经顿时松缓下来,大大地松了口气。
原来是风铃在响!
瞧吧,说了这世上根本没有鬼怪之说吧,都是你自己吓自己罢了。
严甯啊严甯,风铃声也能把你吓成这样,你可真有出息!
一边失笑摇头,一边在心里狠狠唾弃胆小如鼠的自己。
洗了头,头发还湿漉漉的,严甯见什么事都没有,便转身想回卫生间拿毛巾擦头。
可她刚转过身去,突然想起了什么……
她蹙着眉,转头看向窗户。
关、着、的!
门窗紧闭,风铃却无风自响……
严甯的后背,瞬间冒出一层冷汗。
靠!
搞什么?
不是说闹鬼的是单人房吗?
为什么双人房里的风铃会无风自响啊?
严甯刚松缓下去的神经,立马又紧绷了起来,甚至比刚才还绷得更紧,一拔就断。
她屏住呼吸,死死盯着风铃,仿佛看见一个浑身血淋淋的女人,站在风铃下,一只正汩汩流着鲜血的手拉着风铃在轻轻撞动……
啊啊啊!
妈呀……
严甯转身拉开门就跑了出去。
径直跑向走廊另一头的单人间。
呯呯呯……呯呯呯……
她狠狠拍门,拍得又急又响,且不停地拍,门不开就不会停。
几秒之后,房门打开,姜小勇充满疑惑的脸出现在严甯面前。
“七格格?”姜小勇挑着眉,很惊讶地上下打量着狼狈的严甯。
严甯煞白着脸,穿着单薄的睡衣,头发还的,若不是睡衣是干的,还以为她是刚从河里爬起来的呢。
听到姜小勇喊七格格,正坐在牀边的霍冬立马起身朝门口走来。
见她只穿着睡衣,霍冬连忙脱下身上的外套,往她身上裹。
同时对姜小勇发出命令,“姜小勇,毛巾!”
姜小勇忙不迭地跑去牀头柜上拿了一条质量粗劣的新毛巾,再跑回来递给老大。
霍冬接过毛巾,二话不说就帮她擦拭着头发。
动作有些笨拙,但很细心很温柔。
严甯不知道自己是被吓到了还是被冷到了,这会儿整个人竟控制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所以,她既拒绝不了还带着他体温的外套,也拒绝不了他为她擦头发的温柔举动。
“进来!”霍冬一边帮她擦头,一边对她说。
严甯一动不动,盯着眼前的单人房狠狠咽了口唾沫,眼底快速地划过一抹恐惧……
nonono!
她不进去!
老板娘说这间房才是那啥,肯定阴气更重……
“外面冷。”霍冬微微拧眉,轻轻拉她。
她还是不动,且抗拒他轻微的拉扯。
霍冬不敢强求,见她不愿进就没有再拉她,只是不解地瞅着她。
“姜小勇!”严甯拨开霍冬正欲继续帮她擦头的手,转眸看向一旁吊儿郎当依靠在墙壁上的姜小勇,大声喊道。
她不想喊那么大声的,可心里恐慌,声音不由自主就跟着失了控。
“干吗?”姜小勇姿势不动,拽拽地瞅着她,懒洋洋地哼问。
“那个……”严甯用力抿了抿唇,有求于人终究是有些难以启齿。
尤其她跟姜小勇从一开始就不对付。
向自己讨厌又讨厌自己的人求助,这滋味儿可真是够酸爽的!
姜小勇,“哪个?”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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