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晴的心,狠狠一紧,不安在心里疯狂扩散。
死死攥着报纸,脑海里不由回想起两天前的深夜,她起牀喝水时听到书房里传来的声音……
“……再不招就绑了,丢河里……嗯,做干净点,别留下痕迹……”
是严谨尧在打电话。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听起来有些模糊,在寂静的深夜里显得格外的阴沉,透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狠厉。
当时她不以为意,加上心情不好,听过便算了,并未放在心上,可此刻看到这篇报道,再想起他打的那通电话……
她的心,莫名泛起一股浓烈的不安和恐慌。
难道……
是他?
不不不!
不会的!不是他!肯定不是他!他不会杀人的!!
欧晴脸如白纸,心里不停地为严谨尧辩白,整个人已慌得不能自己。
她相信他不会杀人,可所有表面证据好像都指着他啊……
如果不是他,那他深夜打电话跟人说什么“绑了”和“丢河里”是怎么回事儿呢?
巧合?
可这世上真有这样“巧”的巧合吗?
她被绑,吓得魂不附体,他对绑走她的人肯定是恨之入骨的,所以他既有动机,又有抓人的能力,还说了那样的话,而现在这两个绑匪真的被人沉河了……
她无法不把这件事往他身上联想啊!
欧晴害怕,特别特别的害怕。
害怕他为了给她报仇,犯下弥天大错……
“姑娘……姑娘?”
突然有人在她对面轻喊。
她蓦地抬头,茫然地看着正喊她的中年女子。
“姑娘,你的鸡已经杀好了。”摊主太太把杀好的鸡装进袋子里,递给她。
“谢谢。”欧晴接过袋子,再将报纸随手往摊位上一放,转身就朝着市场外走去。
她的脚步很急,身躯僵硬,那是紧张到极致的表现。
大脑一片空白,已然是心乱如麻。
看到小女人拎着鸡走过来,严谨尧立马将手里还剩半截的烟扔地上,用脚尖碾灭。
“买好了?还需要买点其他——”的吗?
在彼此只有两步之遥时,他深深看着她冷漠的小脸,讨好地问道。
然而她却置若罔闻,径直从他身边越过,别说停步,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对他施舍一个。
严谨尧要疯了。
转眸,他瞪着她娇小的背影,恨得咬牙切齿。
他气得要命,她却丝毫未受影响,依旧走得头也不回。
眼看着她距离自己越来越远,严谨尧重重叹了口气,牙根一咬,朝她快步追去。
两人回到车上,赵宇心惊胆颤地重新启动车子,朝着严谨尧的住所开去。
一路无言。
严谨尧憋着一肚子火,无处发泄,感觉整个人都快爆了,心情糟糕到极点。
终于,在死寂般的沉默中,他们回到了家里。
欧晴拎着鸡直接进了厨房,严谨尧阴沉着脸也跟了进去。
当她打开水龙头准备清洗杀好的鸡时,一只大手朝着水池伸了过来。
“我来——”
严谨尧想,与其让她那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手每天给别的男人洗手作羹汤,还不如他来做。
虽然委屈,虽然不屑,虽然百般不愿,可都比看着她亲自动手来得好。
她都没给他炖过汤呢!!
云铭辉已经喝了三天她炖的汤了,差不多得了,他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好么!
哪知他的手还没来得及伸到水龙头下,就被她一把挥开,“不用。”
不是很用力,拒绝的语气也是淡淡的。
严谨尧俊脸阴沉,狠狠磨牙,被挥开的手僵在半空,手指一点一点地缓缓攥紧。
忍!
死命的忍!
他看着她,死死地看着,爱恨不能。
可她却不看他,仿若他不存在一般,低着头自顾自地清洗着水池里的鸡。
严谨尧深深吸了口气,极力压抑着胸腔里那股急于爆发的愤怒,将紧握成拳的手揣进裤袋里。
他妥协,退步,“明天让赵宇去送——”
他想这是他的最后底线,她要亲手炖可以,但明天不许再亲自去送了。
她单独外出很危险是其一,最重要的是他不希望她再去见云铭辉了。
虽然他很不想承认,但他骗不了自己,云铭辉已经让他有了深深的危机感……
他怕,怕云铭辉把她抢走……
“我自己会送。”
他话音未落,又被她轻飘飘的声音给抢断了。
严谨尧的脸,顿时难看到无以复加。
“赵宇送!”他狠狠瞪着她,咬紧牙根从齿缝里吐出字来。
阴冷的表情充满着威胁和警告。
可欧晴却无畏无惧,转头抬眸,迎着他近乎凶狠的瞪视,语气轻柔而坚定,“我自己送!”
严谨尧从水池里拎起鸡就往窗外一丢。
白花花的大母鸡,以一道优美的弧线飞出窗外,坠下了楼……
接着便是“啪”地一声砸落在地。
那沉闷的声音,让欧晴微微蹙眉。
她望着窗外,本是淡漠的目光,瞬时染上一层寒冰。
严谨尧真是忍无可忍了,气得胸腔急促起伏,有种下一秒自己就要气绝身亡的感觉。
是谁说她温柔的?她明明气死人不偿命好吗!
他这条命啊,早晚得交代在她手上!
对他凶狠的目光视若无睹,两秒之后,欧晴从窗外收回目光,没吵没闹没发火,甚至连表情都没有什么变化,只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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