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子孟的眼神变化得很快,眨眼间就恢复了他一惯的淡漠疏离,却叫鲜子里捕捉到了他看向车望时的那一瞬的阴冷,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声,抱紧了车望。车望不知道鲜子里在担心什么,只以为他是在和她玩,就在他怀里扭起来,小屁股一动一动的,看着就想让人一巴掌过去,拍得她的屁股一颤一颤的才好呢。
众人玩闹了一会后,车离弩一手抱着车望,一手抱着明德,送她们回房休息了,郎陶御也跟了过去,哄孩子睡觉,还是男子做得细致些。鲜睿回了房,打算小憩片刻,却在摸到空空如也的另一半床的时候,微微一叹,黎鸷也在就好了。
鲜子孟本想去找车离弩玩,却被鲜子里一把拉到了角落里,像是有要事要说。
吩咐两个小厮在外边守着,不许任何人靠近后,鲜子里按住了鲜子孟的肩膀,道:“子孟,无论你要做什么,都请你到此为止,因为继续下去的话,你会后悔一辈子的。阿离姐姐心里装着谁,我们都不是瞎子,也骗不了自己,便是你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也请看在阿离姐姐真心疼爱你的份上,打消了它,不要放任它。”
“何为该有,何为不该有?”鲜子孟一动不动的看着鲜子里,眼里没有委屈,也没有慌乱,有的只是淡漠,就好像他是在和一个多管闲事的陌生人说话似的。
鲜子里知道鲜子孟是因为病了才会这样,但还是被他的眼神刺痛了,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后,再次睁开眼时,眼里的心疼全被怒气取代,道:“子孟,你恋慕阿离姐姐,想要嫁给她做夫郎的事,若是以前,我会助你一力,但现在不行了。因为阿离姐姐的心里只有姐夫,再看不到别人,就像娘亲对父亲那样,试问有谁能够取代父亲在娘亲心里的位置?没有,一个都不会有,只因父亲是无可取代的!”
“阿离姐姐也是一样,不管过往如何,现在的她只看得到姐夫,也只爱着姐夫,你便是想为自己争取,也该认清形势,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往往只能造成悲剧。我不愿看到你做出让阿离姐姐疏远你的事来,也不想看到姐夫受到伤害,更不愿你泥足深陷,再难自拔。且听我一句劝,放手吧,世上女儿何其多,你又何必执着于永远都不可能爱你的人呢?”鲜子里说着,手上不自觉的加大了力气。
鲜子孟一声不吭的承受着鲜子里的怒火,却不生气,因为他知道鲜子里是为他好,他也知道什么事可行,什么事不可行,但知道又如何?他还是无法说服自己放弃车离弩,放弃为自己争取一次的可能,只因他这一生的梦想就是嫁给车离弩。若非顾及车离弩的感受,若非他实在是下不了手,又怎能容郎陶御处处挑衅?
见鲜子孟不说话,鲜子里急了,抓着他的肩膀,道:“子孟,你难道要惹了阿离姐姐的厌弃,从此都不愿再见你一面,你才高兴吗?真闹到那个份上,只怕你会比现在更难受,现在或许难熬,但至少在阿离姐姐的心里,你还是那个可爱的弟弟,她疼爱的弟弟,而不是一个自私自利,丝毫不顾他人感受的丑恶之人。”
“我若真的自私,就不会这般对自己了。”鲜子孟说着,卷起了袖子,露出了手腕上的牙印,见鲜子里目露惊讶,笑着解释道:“这双手差点就推了郎陶御,也差一点就一拳打在郎陶御的肚子上,只因我见不得他独占阿离姐姐的心,也见不得他能为阿离姐姐生下孩子。可我控制住了自己,只因我不忍,不忍阿离姐姐伤心,也不忍伤害一个无辜的孩子,毕竟那是阿离姐姐盼了很久才盼来的孩子。”
“所以我只能伤害我自己,用这样的痛,来抚平心底的痛。”鲜子孟面无表情的说着,明明很悲伤,很痛苦的事,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却像是无盐菜肴一般,寡然无味,但越是这样,就越是叫人心惊,起码鲜子里就被惊住了。鲜子里知道鲜子孟因为那场变故而性情大变,也存了心病,却不知道他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还以为他已经逐渐好转了,可以走出阴霾,重新开始了,却不想他的“好转”,只是因为他在靠近车离弩,为能接触恋慕之人而喜悦罢了。见鲜子里一脸惊讶的看着他,鲜子孟微微一笑,道:“哥哥,你且放心,我不会伤害阿离姐姐的,我也会说服自己容下郎陶御,只求在阿离姐姐的身边,能有我一个位置,就足矣。”
这不是你容不容得郎陶御的问题啊,而是阿离姐姐根本不可能容下你。鲜子里没把这句话说出来,只定定的看着鲜子孟,半晌,无奈一叹,抱紧了他,道:“子孟,你别这样,你这个样子,我看着心疼,看着难受,只怕有一天你会伤了你自己。从小你就跟在我的身后,是我的小尾巴,也是我疼爱的弟弟,我见不得你这个样子。真的不能放下吗,不能单纯的把阿离姐姐当做姐姐,只讲亲情?”
鲜子孟回抱住鲜子里,没有说话,用沉默代替了一切,他已经放不下了。被那些恶心的女人猥亵的时候,他脑子里想的却是车离弩会因他没了清白不要他了,为此陷入了魔障。虽然他已经渐渐好转,但还是会梦见那些女人丑恶的嘴脸,唯有在记起车离弩的时候,才能得到一丝丝安慰,因为车离弩曾为救他而赤手空拳的打死一头熊,是他的英雄,是他的神,只有她能驱散他的噩梦,救他出来。
最疯狂的那段时间里,他一遍又一遍的念着车离弩的名字,才熬了过来,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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