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放在龙床上,任由郁暖的长发铺散开来,俯视着她,慢慢道:“今夜好生歇息,要乖一些,不要让夫君担忧,好么?”
他微凉修长的手指,慢慢为她笼住耳边的发丝,动作慢条斯理,温柔至极,却并没有再就原先的话题探讨下去的意思。
而郁暖亦没有更多求知的yù_wàng。
若是陛下不说,她便也并不想问了,无所谓的罢。
三日后,郁暖脱去了身上最后一件衣裳,被他抓着手腕细细亲吻,男人只是温柔的告知她:“你不会有事。”
这本只是安慰她的话,但被他说出来,却像是在肯定一样事实。
身后的大祭司面色复杂,看着郁暖露在外头优美脆弱的肩胛,咬着下唇道:“皇帝陛下,请您出去罢。”
郁暖很快便失去了知觉。
日月转移挪腾,她在昏迷中仿佛看见一个人,这时周围是片死寂的枯海,放眼望去,仿佛看不见人烟和大陆,似乎连更远处的天际和瀚海都粘合在一起,还不曾分离。
男人站在遥远的山巅,手持一柄长剑,慢悠悠刺中了自己的肋下。很快,泛金的鲜血晕染在朴素的长袍上,烈烈晚风使衣袂飘浮。
他从身上,取下一截骨头。
再醒来时,她只觉胸口剧痛难忍,但这样的痛苦的感觉,却很清晰的传递进脑中。她知道,那只是皮肉的苦楚而已,并不至于危及性命。
郁暖没有起身的力道,几乎头昏眼花,却有一人在光影中握住她的手腕,清冷的雪松香传来,安抚了她脆弱纤敏的神经,男人对她低沉道:“不要动。”
郁暖感受到了血肉崩裂的疼痛,她的面色苍白得恍若透明,却笑得很烂漫:“臣妾觉得,仿佛有一块骨头,从身体里被取出来了,好疼呐。”
说到最后,却仿佛在喃喃呓语。
他的神色晦暗不明,却在她的额头轻吻,温柔道:“所有的疼痛,都是值得的。”
“而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郁暖也笑起来,有些困倦的揉揉眼睛,与他十指相扣道:“当然啦,我们最是天生一对。”
第92章 番外:桂馥兰馨
郁暖刚接受完祀术,并不能很快下地。
她原以为颚族所谓的祀术和她原本世界的手术差不多,可却发现似乎也并不相同。
最不相同的是,她的身上并没有留下太明显的缝合痕迹,除了几道粉色的伤痕外,几乎瞧不出她之前承受过的痛苦。
但那并不代表郁暖就不难过,相反,她认为自己心口疼痛的程度比受术前还要高些,像是被甚么尖锐的事物硌于血肉间,无时不刻不在奋力翻搅。
而且那位颚族的大祭司还说,她需要服用药物,用以清除圣术残余的毒素和污染,而且这种药物会加重痛感,每喝一口便回带来灼烧一般的痛感,且一直到完全康复才能停止服用。
可郁暖是个很能吃苦的人(…),至少她不会哭着哀叫喊疼的,因为她认为这种时候最是能显示一个人的韧性,也最是能叫陛下欣赏她的脾性。
戚皇总是说她太娇气,太爱哭爱撒娇,不像个当母亲的人,而尽管男人说话时尾音自带宠溺,但郁暖很明白一个道理: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特别是陛下这样的男人,一般对人说话分为三种态度。
第一种人,懒得理睬,直接把人晾一边,眼皮都不掀一下。
第二种人,他说话比较直接,该说甚么说甚么,刻板而公正,并不迂回。
郁暖便是第三个分类里的唯一一人。
陛下若说:“阿暖近来尤爱书籍,甚好。”
那就代表他嫌弃她话本看多了,当晚一定会把着她的手,一遍遍教她抄佛经道德经各种经洗洗脑。
郁暖问他:“陛下,您是嫌弃我瞧话本瞧多了?”
陛下便温柔吻她,把她亲得满面红晕:“怎么会,阿暖做甚都好的。”然后在她耳畔低沉哄着,继续把着娇妻的小手抄第二十二遍。
其实,这个世界的话本子也并不太符合她的口味。
都是姐妹共侍一夫,或者被婆婆刁难到没脾气,再做牛做马感动婆婆,正妻没死老公找小三,结果正妻感激涕零将所有积蓄交给小三后安详去世……这一类的,听起来就让人非常暴躁想打人。
所以郁暖现在看的话本子,大多都是她自己写了大致剧情,叫人填充完全的。那真是非常带感,充满了邪魅一笑的霸道王爷,和倔强的灰姑娘小娇妻,带感到她可以废寝忘食三天三夜,就连老公来了都扭头无视之。
所导致的结果便是,郁暖抄经书抄到手都快累端了,皇帝还亲吻着她的耳珠,温和含笑夸奖道:“我们阿暖真懂事。”
她原是恼他,放了笔却没力道,被他压在床笫间折腾半宿,那便更是浑身疲软,抬腿都费劲。
但第二日姜太后连连赏了一堆礼儿下来,来道贺的嬷嬷只说太后听闻皇后娘娘连夜为她抄写经文,几乎热泪盈眶,亦跪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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