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及跟老友好好道别,就要开始他的仓皇的逃亡。
徐崇绪扫视了一眼这屋里的陈设,确定没有什么东西落下后,转身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他还要去一个地方。
在晚上去墓园的时候,守墓人都在入口的小房里快要睡着了。
徐崇绪没有打算就这么从正门走进去,男人双手撑在一边的栅栏上,手臂一用力,双腿就朝着栅栏里面跃去,克服了万有引力的作用,他一身黑衣,就这么轻巧地落进了墓园。
这是徐崇绪第一次来祭拜老友,他打听到了具体的位置,手里没有捧着鲜花,不过兜里倒是揣了一壶酒。
他在一片松柏树之间穿梭着,踩着月光,找到了那一处新建起来的不是很久的墓碑。
当男人手里的酒瓶里的液体都倾撒完后,徐崇绪这才缓缓站了起来。他伸手摸了摸冰冷的墓碑,什么话都没有说,但好像什么话都已经交代了,这才缓缓转身离开。
他卧薪尝胆了这么多年,在最志得意满的时候有人将他从高空狠命拉下,当他摔入泥泞,就差点要苟延残喘的时候,最后他还是拼着命,活了下来。是的,拼命活着。
风华正茂的时候,横祸果然总是猝不及防的。这些年,他哪一天不是游走在生死边缘,现在,他要全部把属于自己的东西都要回来。
“教授,对不起。”到底,还是愧疚极了,男人在心底轻轻说,带着沉痛。
第二日修蕊醒来的时候,就觉得脑子有些发疼。她睁眼一看,卧室的窗户她昨晚忘记关上了,现在已经是冬日了,外面的寒风吹进来,可不是说着玩的。
强忍着头痛,修蕊从床上爬了起来。
正文 第30章 举目无亲
有些头重脚轻,她捂着脑袋去楼下到了一杯水,手机就叮叮咚咚地响了起来。
那闹钟,提醒她上午有课。
修蕊从衣橱里取了一根围巾,有多加了一点衣服,将自己包裹严实了,这才走出门。
一上午,修蕊都不知道讲师究竟是在说些什么,觉得那些起什么评估原则,什么合法原则,什么估价时点一大堆名词都在她的脑子里飘荡着,但始终都不曾有个落脚点,她头痛地听不进去。
因为下午都还有课,修蕊中午就趴在教室的桌子上睡了一会儿。其实也没有睡着,她觉得有些冷。
到了下午的时候,她勉勉强强把重置成本的一些测算方法给记了些笔记,听见下课铃后,终于松懈了下来。这门课的老教授很古板,她可不敢掉以轻心。而在强制性集中精力的后果就是现在这样,修蕊觉得自己的眼前都变得模糊了。
举目无亲,独身异乡,她从来没有觉得原来这么无望。
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特别想要回家。
捂着脑袋去了学校的医务室拿了药,昏昏沉沉地走在校园的路上。
脚步虚浮的模样,落在了另外一个男人的眼里。
徐崇绪上打算今天就离开的,他现在出现在这所大学的校园里,完全不是因为修蕊。他过来取走一些曾经史蒂芬的东西,毕竟后者也是普林斯顿大学的老师。不过,意外的,遇见了修蕊。
徐崇绪是没有打算管闲事的,虽然他看出来了女子的状态好像不怎么好。只是当看见前面摇晃着走路的女子差一点就要朝着跟前的大树撞去的时候,他还是出手相救了。
“当心!”他一手扯过了女子的手臂,朝着自己的方向带着。
可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因为后者太单薄了,还是他自己的力气太大了,导致修蕊猝不及防地就冲进了一个坚硬的怀抱。
鼻子好像被撞得生疼。
修蕊皱眉抬起头,眼里一片水汪汪的,好像是在无声地控诉男人的“暴力”。
“你,你怎么在这里?”当看清楚伸手的男人的脸的那一瞬间,修蕊原本混沌的脑子里好像被射进来了一束强光,逼得她不得不睁大了眼睛,瞅着面前的这个突然出现的人。
徐崇绪没有回答她的话,之前钳固着女子的大手也从她的手臂上松了下去,“我送你回去。”他淡淡开口,语气不带有一丝感情。
修蕊皱了皱鼻头,“你不是让我要装作不认识你吗?”怎么现在这好像是在套近乎的意思?
徐崇绪忍住了太阳穴之间暴跳的青筋还有胸口的那一团无名的怒火,“我这不是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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