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靠,沈莙此时恨不能给楚鄢跪下了,果真人与人之间还是有差距的,他说的这些沈莙压根就没有留意,更不知道能牵出这么多利害关系来。
姬桓没有沈莙那副土包子的样子,但也并不是完全不为所动,他眼中闪烁着怀疑和不信任,表面上却客客气气地问道:
“先生有什么高见尽可直说。”
快!不要大意地继续说服他吧!沈莙有些激动地握紧了拳头,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楚鄢身上。不想后者并没有像她所期待的那样乘胜追击,反倒一脸淡漠道:
“王爷和瑞王都与我无故,只要二位相争不累及荆州即可,说到底这事儿也只是有些隐患而已,因到了王爷地界儿所以所说两句,实则对荆州影响不大,因此王爷也不该指望我为你出谋划策,平白无故地得罪了瑞王。”
若是楚鄢接着说下去倒也好办,姬桓自能清楚地辨别他有几分可信,可是他偏偏就在这里停住了脚步,分寸拿捏得巧妙,往后一步没有效果,往前一步则难以使人信服。
姬桓皱眉打量着楚鄢的神情,却无法从他无懈可击的面具中看出一丝破绽来。
裴胤原就佩服楚鄢的本事,见他表明中立态度,不愿涉及党争,心里就更生敬意了,也不再小心眼地和沈莙过不去,只一心想着楚鄢在平乱时所显现出来的一身分析战局的好本事。
姬桓知道楚鄢不是裴榕这些人,激将和试探这些小花招对他基本没什么用处,他看着正偏头将一盘糕点推向沈莙的楚鄢,心念一动,竟是硬生生地将话题调了个头,
“这几日本王一直没空来看看先生的起居,不知先生和沈姑娘相处得是否还愉快,王府里倒是还有别的院落,若是先生觉得不方便,尽可以提出来,好早叫人将东西挪过去。”
楚鄢推瓷碟的手一顿,仍然换上那副霁月清风的神情,彬彬有礼道:
“不劳王爷费心,一个人待着反倒无聊,阿莙这里挺好的,经常和她说说话时间才熬得过去。”
也不知是楚鄢的那句话触到了姬桓的神经,他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高深莫测,沉默了半晌也不见再开口,直到沈莙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才道:
“今日叨扰了,先生好生休息。”
说罢便站起身来,看样子是打算离开了。
这就完了?姬桓杀气腾腾地进来,沈莙完全没想过他会这么轻易就离开,事实上方才就只是楚鄢在说而已,他根本没套出什么话来啊!
就在沈莙心生疑惑之时姬桓的动作又骤然停止了,他转过头来,这一次却是对沈莙说的,
“北堂家那位小姐如今正在往云南郡来的路上,大约能比‘瑞王的队伍’早到几日,我知道你想见她,你们也该好好说说话。”
姬桓的眼神有些恶毒,他叫沈莙和楚鄢弄得心里极不痛快,因此此时说这番话就是为了泄愤,可是当沈莙的脸色果真如他所想嗖的一下变得煞白时,姬桓心里却没有多少痛快的感觉,反倒郁闷更甚。似乎是再也待不下去了,他冷着一张脸拔腿就走。
姬桓来时身边跟着三个大男人,此时离开那三人却各有各的打算。陆铎倒还内敛,只是给了沈莙一个叫她心里发毛的眼神便跟在姬桓后头出去了。
裴家那两兄弟看上去似乎没有一同离去的打算,裴胤心里瞧不上沈莙,因而留下来只是想和楚鄢说几句话。裴榕和沈莙却是老相识了,对于他当初二话不说就将自己丢给月兮的做法沈莙现在还觉得牙痒痒。裴胤专心和楚鄢说话,沈莙则冷冷地瞪着裴榕瞧。
后者被她用这样的眼神打量,倒是不痛不痒的没什么反应,反倒恬不知耻地问道:
“你和北堂家又有什么牵扯了?”
裴胤那边在听到‘北堂’这两个字时声音戛然而止,沈莙骤然想起,自己算不得是最糊涂的一个,这不还有裴榕么,他到现在还不知道姬桓和陆铎,姬浔的过往。真要说起来,她在他跟前竟难得的有些优越感。
“裴将军管得是不是宽了些?若真是好奇的话自个儿去问姬桓不就成了?”
裴榕早已料到再相见时沈莙定会对他冷嘲热讽一番,因此对她的回答还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他倒是很淡定,一脸习惯了的样子,只是那边心理年龄差了楚鄢几个沈莙的裴胤却成了唯一一个大惊小怪的,
“你这女人疯了不成?竟敢直呼蕃王名讳!女人就该有女人的样子!榕哥,你怎的不生气?这女人对你也忒无礼了些,嫂嫂尚且不曾这般和你说过话!”
即便在这样紧张不安的时候沈莙还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看着裴胤这副认真严肃对她忍无可忍的样子,心里那点子想拉他结盟反对北堂瑛和姬浔扯上关系的想法连渣渣都不剩了。好嘛,又是一个看不起女人的直男癌,甚至他看起来比裴榕还要不懂变通。
沈莙满不在乎的样子刺激到了裴胤,要不是看她是个女人,兴许后者早就动手教训了。裴榕亦是觉得有些无奈,他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裴胤,心中叹了一口气,半强迫地将人连拉带拽拖走了。
“榕哥!你怎么护着那个女人?!”
裴胤被裴榕拽出了镜花台,一脸不虞地理了理自己的衣摆。
裴榕脑仁发疼,只看着他道:
“不拉你走你能怎么办,动手打她?”
裴胤脸色微慍,不屑地撇嘴道:
“我怎么可能对一个女人动手!”
裴榕冷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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