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顾情长还只是她半途收的学生,沈小楼她不意外,那都是多年的师生情谊,但顾情长的贴心也是她没有意料到的。
这个学生真是收对了。原先她只是觉得小丫头还挺讨喜,又是沈小楼亲自上门拜托的,所以并不介意闲暇指点她一下,但这会她真是越看这小丫头越觉得心喜。
怪不得人家都说女孩才是贴心小棉袄。
她两个儿子,几个孙子辈外加沈小楼这个心爱的学生,都没有顾情长思虑周到,总能第一时间注意到病人身体上心理上的各种变化。她也是生了一次病才觉得自己也会孤单也会脆弱,也需要人陪伴。
可惜她爱人早已去世多年,儿孙都在国外定居,身边除了沈小楼竟然没有一个亲人了。
顾情长发现卜老师神色有异,不同以往,怕她思虑太多不利于养病,故意出声打断道:“老师,你口渴不渴?喝水吗?还是我给你削个苹果?”
小丫头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殷切地问着,卜红卫收回跑远的思绪,笑眯眯回答:“我嘴.巴有点苦,你帮我削苹果吧。”
顾情长拿了个闻起来就特别香甜的大苹果,在卜老师床边的小沙发上坐下,一脸认真地开始削皮。
余光还注意着老太太的脸色,找话题和她闲聊,刚好,她也有点事想请教老师。
于是便说:“老师,我这两天拍戏遇到一个坎,有点想不明白。”
卜老师紧张地问:“怎么了,是不是剧组有人欺负你了?别怕,告诉老师,老师虽然现在退休但也还认得不少人,咱们不怕他们。唐卫星在我面前也只算小字辈。老师虽然低调,但也不是怕事的人。”
卜红卫一生桃李满天下,更有沈小楼这种大咖明星学生,她的骄傲不是没有资本的。只是一贯低调,不想倚老卖老,做博人眼球的事。
顾情长一脸哭笑不得,知道老师想岔了,连忙解释:“没有,没有,滕导和唐叔对我都很好。”
“那就好。”老太太锐利的眼神这才柔和下来,看着顾情长认真叮嘱,“有事一定要和老师说,不然和你师兄说也行。”
“师兄?谁?”
“小楼啊,你们都是我的学生,小楼也算你师兄了。”老太太慈爱地拍了拍她的胳膊,“我会吩咐小楼多照顾你的。”
不,不,这个师兄她可惹不起。顾情长敬谢不敏。
连忙拉回话题,正色道:“老师,一个演员到底能为一部戏牺牲到什么程度呢?您见过戏疯子吗?我以前也听说过一些艺人演戏演得太入迷,把自己都困在戏里,出不来也分不清真实和虚假,轻则住院看医生,重则丧命。更不用说为了出演一部戏减肥增肥的事情了,好像不以牺牲自己为代价,就拍不出好戏来,也算不上真正的演员。如果可能的话,我很想问问他们,这一切值得吗?虽然我也是一名艺人,其实我并不太能理解他们。这不过是一份职业而已,对我来说,刚好能够满足自己的兴趣,又可以挣到钱维持生活,这不就足够了吗?”
我是不是不够热爱自己的职业?我是不是不够虔诚?顾情长问自己,她对自己最近的状态有点不安和迷茫。好像重生以来一直坚定的信念被动摇了,让她不知所措。
滕导曾经打算给左婉婉增加一个剃光头的情节,后来在她和董立安的坚持下删掉了。
最近拍摄进度推进到这部分修改后的情节,顾情长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原来的版本是,左婉婉剃光头以此明誓,让龙悦不要搬走,龙悦不想继续刺激她,答应暂时留下来。之后才会买了三张前往极地的飞机票,希望三人能在漫长的旅途中重新思考彼此的关系,和各自的人生价值。
但现在剧本改成左婉婉通过不断纠.缠把龙悦留下来,总让顾情长觉得有点生硬和不自然。
龙悦是那种发现原公司经营不善就会果断跳槽寻找退路的人,她虽然有心软的一面,但更有理智果决的一面。一旦她发现左婉婉和向映彤出.轨,就绝对不会继续留下来,与她们生活在同一个空间里。
但左婉婉很了解龙悦,她知道如何才能改变她的想法。
对于一个女孩来说,头发是一种非常重要的性别象征。古人常把头发比作三千烦恼丝,女性断发落发更是含有斩断红尘纠葛的隐义。左婉婉通过断发来向龙悦表明自己的心意,龙悦也接收到她想要传达的信息。通过这一个情节才能自然引出后面的故事。
人物的心理转变也有了一个更真实的立足点,而不是陷入狗血的小情小爱。
《极地》这部戏其实真正的核心是讨论人类的自我成长。顾情长也不愿意把它拍成一部只是满足一小部分人窥探欲的百合片。
顾情长想过让滕导把剃光头的情节重新加回去,也试过自己戴个假发套去演。
但心里却始终有个声音在告诉她应该把头发直接剃掉。她越是继续拍下去,这个声音就越大声。好像身体里真的有一个左婉婉的灵魂在朝她大声呐喊和抗议。
她明白如果她不是真心去剃光头,可能她与左婉婉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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