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雍和帝对抑制商业发展虽然没有什么意见,但取消国朝开国以来对武将的优容待遇,将其至于文官之下却一点也不感冒,反而当朝驳斥过不少进谏削减武将兵权的折子,重文轻武的政策实行遥遥无期。
现在文武间虽不至于水火不容,但心中的那根弦崩得死紧,以王敦茹为首的文官集团攻击武将功高震主,以贺青为首的武将们则反击道书生误国,两者间维持着极为微妙的平衡,一不小心就会崩断弦。
赵成义作为王敦茹的得意门生,自然要想方设法替师长排忧解难,但贺青向来洁身自好,绞尽脑汁也抓不到他的什么把柄,现在听说贺飞宇和一介商人交上了朋友,只要找到这个商人的把柄,还愁找不到贺青的?
思及至此,赵成义毫不犹豫地挥手示意赵又之闭嘴,沉声道:“用上你的那些狐朋狗友,给我倾尽全力去查这个叫李文柏的人,一旦查出什么不对立即上报,这事儿做得好了...又之,明年的今日,你就是正正经经的大齐官员!”
“是!多谢三叔栽培!”赵又之喜上眉梢连连点头,暗下狠心就算掘地三尺,也一定要找出对贺家不利的证据出来。
贺飞宇,你不是看不上我赵又之吗?等贺青被拉下马,有你求我的时候!
送走赵又之,赵成义揉揉有些疲惫的双眼,吩咐管家把幼子赵旭之叫来书房。
赵家育有两儿一女,长子赵禹之二十有六,三年前高中进士,按赵成义的意思外放县令积累政绩,连续三年考评上上,已经累功升迁至少尹。
长女赵婉儿已嫁为人妇,家中只有年仅十六的幼子赵旭之。
赵旭之是赵成义老来得子,教养远不如长子严格,当真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有求必应宠得是无法无天,硬生生给教成了纨绔子弟,眼看还有数年就要参加科举,赵旭之却连一本《孔子》都无法完整背诵出来,赵成义这才发了急,想方设法从老师那儿求来了半山书院的入学名额,只等明日去面见王行之奉上束脩,这事儿就算是定下了。
等了差不多半个时辰,赵旭之终于蹦蹦跳跳推开书房门,花哨的衣袍上还沾着些许女人的胭脂,见着脸色黑如锅底的赵成义也不怕,嬉皮笑脸道:“父亲,这么晚了您还不歇息啊?”
“晚什么?这才酉时不到,你看看你这样子!”赵成义满脸的恨铁不成钢,“明日就要去拜见老师,不是说了让你今日老老实实待在家里温书,好给王大人一个好印象吗!”
“温书实在太无聊了,孩儿待不住嘛。”赵旭之不屑地撇撇嘴,“不就是去念书吗?父亲都发话了,那王老头还敢把孩儿怎么样不成?”
“你!”赵成义一口气憋在胸腔差点没缓过来,忍了又忍,终究还是不忍心责怪这个自小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儿子,而且从某种层面上来说赵旭之所言也不错,王行之虽然心高气傲,但对于这种每年硬塞进来的朝中子弟却是照单全收的,今年又早过了入学的月份,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人横插一脚才对。
就算有人想要差,恐怕也得先掂量掂量再说。
思及至此,赵成义也不再强求,只是沉着脸拍拍小儿子的肩膀:“你年纪小玩心重为父不怪你,但入学后就要学着收心了,要听王大人的教诲,你大哥可是二十三不到就高中进士的,你也不能落后,知道吗?”
赵旭之一心想着怡红院的温香软玉,见赵成义唠叨起来没完不禁有些不耐烦:“好啦,这些话您都说多少遍了,也不嫌啰嗦...”
“臭小子,倒嫌父亲啰嗦了?”赵成义叹息一声摇头,“好吧,入学前一天,为父就准你放松放松,但有一点,在外面不许给我惹祸,明日去见老师,今夜亥时前必须回来!”
“哈哈,父亲最好了!”得到准许的赵旭之乐得一蹦三尺高,转瞬间便不见了踪影,徒留下赵成义哭笑不得。
虽然对于身为文官却和武将走得过进的王行之不太感冒,但赵成义也不得不承认其教书育人方面的确有一套,历年走后门进去的官家子弟中,不论多么不学无术的,最终至少也能考个明经及第。
如果不是赵旭之太不成器,赵成义也不想在王行之面前低这个头,但现在只能把骄傲放在一边,以幼子的前途为上。
夜里贺青终于被雍和帝放回府,把贺飞宇叫来书房夜谈,正事谈完后话题转到李文柏身上,听说了其要走科举之路的事后贺青也是欣慰非常,只是听到贺飞宇想要利用仅剩的一个名额把李文柏塞入半山书院时面色有些沉重。
贺飞宇看得奇怪:“父亲,此事有何问题吗?”毕竟这事也是先前父亲同意了的。
“若早几天自然是没有问题的。”贺青揉揉额角,“但今日上朝,就听说这剩下的一个名额,已经被工部侍郎赵成义为他的小儿子求去了,相国也准了这件事,明日他们应该就会去送束脩。”
“赵成义的小儿子?那个不学无术,整日就知道斗鸡走狗的赵旭之?”贺飞宇不忿地一巴掌拍在桌案上,“不是听说赵旭之连《论语》都背不完吗?还半山书院,赵成义应该给他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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