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洒泪而别,同在一起经历了一场磨难,自积累了一定的情谊。
既找到芳玲,也该回道观找颜煞了。带着芳玲转回去,刚走到观门口,正见颜煞从里面出来。他一身的干净,嘴角挂着吟吟的笑,那潇洒从容的姿态,宛如一个凯旋而归的武士。
楚韵忍不住道:“你可是打赢了?”既然他没事,那老道一定是输了。
颜煞摇摇头,“没有,我输了。”
“怎么会?”
“输了就是输了。”他笑。
若是比武他肯定不会输,可那老道真是狡猾,居然绕来绕去,最后饶的他跟他比了念经。
他活了这么多年,是学了不少东西,但论起念经又怎么比得了天天泡在经文里的道士?何况还是个成了精的老道。
都怪他托大,不过既然输了,他也认了。技不如人,原也没什么好怨的。
容许道人两个徒弟都栽在他们手上,自然要讨回面子,若不让他赢一回,怕要没完没了。他倒不担心,但楚韵,他绝不能让人再一回把她抓走。
楚韵好笑的听他表述着经过,姜还是老的辣,容许道人修行了这么多年也不是白给的。不用武力就能把事情解决,倒也不失为个好方法。
“好了,输就输了,人生在世哪有只赢不输的。”
他挑眉,“你既知道,为什么放不下呢?”
他话里自有所指,楚韵也听出点意思,人生的输赢确实没必要在乎,但是人命关天,却容不得她不在乎。报仇之事无关乎输赢,关乎的是生死。
颜煞见她表情深沉,知道这丫头又钻牛角尖了,一拍她的肩头,“行了,别想那么多。咱们也该回家了。”他笑着往前走,看着似乎心情还不错。
楚韵微微一叹,确实是她想多了。转头看身后的“真我道观”,阳光下那庞大建筑依然堂皇威严。这一回“真我道观”之行虽然受了惊吓。也算是因祸得福了。至少找到了芳玲,又知道三哥还活着,这已经足够了。
芳玲站在一旁,一直等着他们。楚韵把她介绍给颜煞,颜煞连扫都懒得扫一眼。只冷冷道:“我带不了两个人。”
他的意思自然不能带两人飞行,楚韵道:“那我陪她一起。”
颜煞没说话,只做了个动作,抓起她的脖领子,像拎个布袋似地飞上天空。
楚韵惊叫一声,看着下面慌乱不知所措的芳玲,大喊道:“武义县芙蓉镇土地庙,你到那里找我。”
芳玲重重点头,看她样子几乎要哭了出来。
楚韵叹息,这个颜煞。做事就是不管不顾,把一个小丫头放在这里他也忍心。
等芳玲赶到芙蓉镇已是十天以后,真难得她有坚毅的意志,竟然靠两条腿沿路乞讨者走到这里。
在看见一身是伤,还对她笑着的芳玲,楚韵几乎哭了出来。
芳玲道:“公主,奴婢没事,殿下说过楚国人什么都不惧,便是千山万水奴婢也走得。”
楚韵点头,“你说得对。楚国人什么都不怕。”
颜煞本来不欢迎芳玲,对于任何和楚国相关的事物他都不喜欢,可是看见芳玲这样子,也不忍说出拒绝的话。
这个芳玲。简直和楚韵一个性子,若楚国人都是如此,那还真不定能复了国了。但他真不想她走前世的老路,想尽一切办法也要阻止。
芳玲被安排住进了衡君新买的院子,日常所需都从庙里拿,有时候她也来帮帮忙。有她在楚韵更显轻松了。只是每每颜煞都摆出一张冷脸,但见多了,别人不当回事,到后来连他自己都觉没趣了。
一个小丫头叫麻烦,两个小丫头叫更麻烦。
※
转眼几日过去,衡君走了就没再回来,让人怀疑她是不是追卖油郎去了。她不在,让楚韵少了不少乐趣,没人和她修炼,似乎身上的骨头都懒了。
这日她正在庙里解签,忽然走进来一个锦衣男子。他的出现,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之所以引人注目,不是因为他的长相,而是他的衣服,那身衣服一块红,一块绿,一块白,一块黑,如点点斑点,乍一看好像一条活着的锦鲤。
他走得飞快,如一阵风刮到了她面前,然后一屁股坐在她对面,开口就道:“算卦。”
楚韵奇怪的看着他,他身上有一种不同于常人的气息,让人隐隐觉得这不大像是个人。
她笑道:“这位公子,您要算什么?”
“姻缘。”他一开口声音带着一种奇怪的腔调,好像刚才海里捞出来,水水的感觉。
楚韵舔饱了笔递在他手,“请公子把生辰八字写下来。”
他刷刷点点,两三下写好,楚韵低头一看,忍不住暗赞自己眼光越来越好了,乙亥年生人,到现在已经一个甲子,他最小六十岁,最大……那就不好说了,六百、六千都可能。
她道:“公子可有心上人了?”
“心上人没有,倒是家里给订了一门亲事,我想算算能不能成。”
楚韵哪儿会算这个啊,尤其他还不知道是什么怪物,糊弄个凡人还行,这要是妖鬼神仙的,一个不好就给自己惹上麻烦。
想了想,笑道:“若是你二人两情相悦,那自是能成的。”
那公子扬扬眉,“你的意思若她不喜欢我,便不能成了?”
她虚虚一笑,“应该是吧。”
公子突然脸现怒色,“你这是讽刺我得不到女人的真爱吗?”
楚韵直吸溜嘴,她可没那么说,谁知道那女人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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