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天刚亮,就有人在楼下喊赵剑灵的名字。
好像是一群人,声音很大,小园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坐起来,趴到窗户上一看,竟然是一帮大爷大妈。
她这里正纳闷,就听见有人敲门,开门一看,赵剑灵背着她那庞大的巴扬手风琴,怒气冲冲站在门口,蓬头垢面的样子好像刚从被窝里爬出来,还没有梳洗。
“乐意!你个坏蛋!我跟你没完!”剑灵气的大吼一声,然后转身离去。
一边走一边哀嚎:“大爷大妈们啊,拜托你们放过我吧!能不能再让我多睡两分钟啊……”
小园关上门,回头瞅瞅正裹在被子里偷笑的乐意,立刻明白怎么回事了。
“乐意!你又捣鬼了!”
说罢,揪着她的耳朵把她从被窝里拽出来。
“哎呦,哎呦,你慢点……”乐意捂着耳朵,痛苦的咧嘴,却止不住笑,那表情很是怪异。
“老实交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小园故意板起脸。
不过估计就算她不问,乐意那货也憋不住。
果然乐意双眼放光,得意洋洋讲述起来出卖剑灵的来龙去脉。
……
那天乐意难得早起,突发奇想去晨练,经过小区花园的时候看见一群退休的老职工在唱歌。
白发苍苍的老人们各个精神抖擞,上至快八十,下至才退休,有二三十人,正神采翼翼地唱着一些五六十年代的老歌。
乐意来了兴致,坐在花坛旁听得津津有味。
当听到他们唱“莫斯科郊外的晚上”时,她突然灵光一闪,跑过去将他们的录音机关上。
“乐意,你干什么呢?”
领头的大妈一见是乐意不由奇怪。
乐意嘿嘿一乐:“刘阿姨,你们用录音机多没劲啊!”
大家互相看看不明白这个丫头整什么幺蛾子。
“哎呀,你们不知道,赵剑灵会拉手风琴,她的手风琴拉的好着呢!”
大家一愣,来了兴致。
乐意接着吹:“这苏联的老歌,用那手风琴伴奏这才有感觉呢!听伴奏带,差太远了!她那手风琴不是普通的琴,是专业的那种巴扬手风琴!这些歌对她是小菜!”
于是,赵剑灵就被大爷大妈们抓走。
从此,天不亮就跟周公说再见了……
向小园哭笑不得,不过对于这种出卖她到不反感。就算乐意不出卖剑灵,她迟早也会卖掉她。
“走!看看去!”小园来了兴致,马上换衣服。
“不要吧?我也去啊?”乐意哀嚎起来,这下她也知道自作自受的痛苦了……
太阳刚刚升起,带着耀眼的橘红色暖光,白杨树丛沙沙作响。清晨的小公园里传出的鸟儿鸣叫和悠扬的歌声,就像划破朝霞的阳光,显得四周更加的宁静。
老人们站成双排,唱着他们年轻时的歌曲,那些经典的老歌,带着他们的人生回忆,带着他们的青春年华,仿若穿越了一个时代,时间重新倒流。
那个一头亚麻色长发的女孩,专注地伴奏着。
她年轻美丽的面容,与老人们苍苍的白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种生命的延续,在这秋季的早晨重新交替。
向小园突然觉得眼睛发烫,泪水从她的脸颊划过,画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真好!”她轻轻说道。
然后也跟着唱起来:“喀秋莎站在峻峭的岸上,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
周五,小园高高兴兴走进别墅,程浩一见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全天下再也没有比她更可恶的家伙了,可是你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向小园!”看见她笑的样子,程浩忍无可忍大吼一声。
“怎么了?”小园微笑转身。
程浩咬牙切齿,却根本不知道说什么。
“你,你今天来的太晚了!”找了半天就找到这么个理由。
小园看看手表:“晚吗?不晚啊!”
看他生气的样子,向小园却心情大好,转身哼着歌走上楼去。
程浩望着她的被背影,气得狠狠踢了茶几一脚。
他又忘了自己根本没有穿鞋,结果一头栽倒在沙发上。
听见“砰”一声响动,向小园赶忙跑下楼。
程浩看见她又回来了还想装矜持,使劲咬着牙,把身子转向一边。
小园却没有理会他的态度,而是抱起他的脚。
程浩还想用手捂着往一边躲,可是小园早已牢牢抱住,又把袜子和袜套拽下来。
“您走路怎么那么不小心啊?跟个小孩一样!”
看见他的脚趾都破了,小园又气又急,赶紧拿来药箱。
“骨头没事吧?活动一下,看看能动吗?”
小园一边上药,一边用嘴吹气,又忽闪着大眼睛满是焦急。
看着她稚嫩的脸,满眼的关怀却与她依偎别人的怀里的笑脸慢慢合二为一,她的关心全都变成了一把冰冷的匕首,捅在程浩的心里。
脚伤的痛,根本不值一提。
程浩心里的无名火往上窜,手里发狠,一掌将她推开。
向小园没有提防,后背狠狠撞在茶几上,痛得她倒吸一口冷气。
程浩看她皱着眉头呲牙咧嘴,想说什么,但终究还是没理她,起身一瘸一拐回卧室去了。
“神经病!”
看着他的背影,小园也火了,大骂一声,然后怒气冲冲回房去了。
程浩太过分了,脾气变得越来越古怪。他总是这样无缘无故的发火,自己简直就成了他的出气筒。
他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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