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个号码,钟原有些诧异,愣了愣神赶忙接起来。
“钟原……”电话那头的确是梁靖涛的声音,可是钟原突然想到不对啊?就算是他也该是国际长途啊?
还没等她疑惑完,梁靖涛接着说:“钟原,有件事我必须跟你说一下。你是这群姑娘里的老大,你要挺住……我知道你一直是最坚强的。”
钟原听着他声音,脑子里却一片空白。
“钟原,钟原!你还在听吗?”
电话那头的梁靖涛急促地呼唤着,可是钟原手中的手机却“啪嗒”一声摔落在地,半天她才意识到什么,然后慢慢蹲下将手机拾起扣上,全然不顾电话那头梁靖涛焦急的声音。
钟原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进这家隐藏在一条小胡同中的小酒吧的,更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一进门就栽倒在吧台上,她就这么披着一头如瀑如墨的乱发像条死鱼般贴在吧台面上,任凭服务生呼唤却目光散乱,魂魄游离。
倪琨刚刚洗漱完毕,正准备吃早餐。昨夜风雨很大,摇晃的玻璃窗咣当作响,令他没有睡好,神态还有些迷离。
没有人知道他竟然会隐匿在这个藏在小胡同深处的酒吧阁楼上。都说大隐隐于市,在这片繁华背后的角落里,是他逃避世俗的清幽之地。
他穿着厚厚的海獭毛拖鞋,身上披着最喜欢穿的的那件淡卡其色羊绒大衣,懒懒散散的从楼上走下来,一眼望见趴在吧台上的正在要酒喝的钟原,不由微微蹙眉。
“大哥!”还没等他开口问,一个长相清秀的年轻女孩就先说道:“大清早还没有开张,这个姑娘就进来了。”
女孩穿着服务生的衣服,望着倪琨的眼睛里写满了仰慕与尊敬。
还记得第一次在那家豪华夜总会看见倪琨,她拼死从那些人手中逃出来,她没有想到自己嗜赌如命又吸毒成瘾的亲生父亲竟然会将她卖进那种地方。
走投无路的她刚好遇见倪琨从电梯中走出,她于是跪倒在他的面前,乞求他能救救自己。
还记得那天在那间套房里她披着浴巾哆嗦成一团,像受惊的小兽般望着眼前这个白面儒生般的男子,他淡淡一笑,竟带着三月春风扶桃花的暖意。
如果是他……她的心里竟有些庆幸,反正逃不过这一劫,那么也算是幸运。
然而他只是与她坐在沙发上喝着咖啡聊了些家常,问了问她的情况与困境,就像个邻家哥哥一样。
后来她像个孩子一样哭诉着自己的遭遇,告诉他自己也曾抗争但终究没有逃离父亲的掌控,自己也有深爱的男友,却注定无法相守。
他只是默默倾听,既不劝慰,也不打断。
可能因为自己说的太投入,哭得太伤心,在他面前又太放松,所以最后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他什么时候离开都不太清楚。
再后来他又找到自己,帮自己租了一个小小的酒吧,让自己带着男朋友在这里经营,唯一的条件是将楼上那间看得见长安街夜景的阁楼留给他。
虽然酒吧不大,营业额一般,但没有租金和税费的压力,也足够她和男友的生活了,他们还攒了一些钱准备过完年就结婚。
时至今日,他们都不清楚他的身份,只是知道他应该是个有钱又有些怪癖的富豪而已。
他只是偶尔过来住住,高兴的时候还会跟酒吧里的客人一起喝酒闲聊几句。来这里的客人多半是一些来帝都旅游的游客,大家天南地北的聊聊一些见闻轶事,没有人知道对方的身份,也没有人有兴趣去打听别人的过往。
这种难得的自由与随性,想必也是他所喜欢的吧。
她也不知道他的名字,只是和男友一起叫他“大哥”。
非常简单,但是也是非常暖心的称呼。
钟原趴在吧台上,大口大口灌着烈酒。
她突然十分痛恨自己千杯不醉的体质,无论喝多少她都能保持清醒,根本无法做到借酒消愁。
“少喝点!”倪琨走过去将她端起的酒杯按下。
大清早就喝这么多酒,谁的身体也吃不消。
钟原揉着一头乱发,摸索半天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我有钱!继续!”
说罢她又夺过酒杯,给自己斟了满满一杯,然后闷头灌下。
倪琨有些生气:“我们不卖了!请你离开!”
钟原将夹克衫的帽子套上,低着头一言不发地站起身,推门出去。
倪琨有些不放心,于是跟在她身后。
疾风夹杂着冰雨将钟原吹得摇摇晃晃,她的个子又高人又瘦,好像随时都能折断的一棵树。
倪琨也被风吹得睁不开眼,他知道这个陌生的女孩心里有事,她喝了这么多不知道有事没有。
只见钟原突然在一棵树前停住,倪琨以为她要呕吐,却只见她低头“哗”地喷出一口血。
倪琨大惊,赶忙冲身后的服务生喊道:“快点把我的车开出来,送她去医院!”
这要是胃出血可不得了。
钟原却捂着嘴摆摆手:“谢谢,我没事,只是心里难受。”
说罢她也不顾倪琨惊愕的神情,突然奔跑起来,她跑的很快,飞速消失在倪琨的视线里。
倪琨望着她消失的巷口,又看看地上留下的血迹,突然觉得好像做了一场梦,而梦里这个人,他却始终没有看清楚她的脸,只是那如墨如瀑般的长发让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蓝季雨穿着睡衣,披着一件驼绒马甲坐在床上。
昨天郑曼琳来闹事,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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