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休息吧,我下了班再来看你。”
程浩现在只能说出这样的话,两个人之间真的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
知道他出去了,向小园这才慢慢坐起身,拔掉手背上的输液管。
她用手揉了揉肿胀的脸颊,那一巴掌太狠,太疼,直接打断了她所有的不忍和回头的路。
很好,这样不是挺好吗?自己终于解脱了。
可是萌萌该怎么办呢?
向小园不顾医生的劝阻,执意从医院出来,然后回到别墅。
她从衣柜里翻出一个小小的背包,里面藏着她所有的积蓄——三万元钱。
她看看存折上的数字,然后装进随身的挎包里,再次走出别墅大门。
她走的跌跌撞撞,腿疼,手臂疼,后背疼,头疼,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关节不疼。想来自己那时也够生猛的,就这么从二楼的露台上跳了下去,只是摔得浑身淤青,没有骨折算是老天怜惜自己。
其实现在想想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那时候不要说是二楼,就是二十层楼她也会一跃而下,完全没有考虑后果。
当他粗暴的对待自己时,她没有感觉到恐惧,气愤,而是一种哀大莫若心死的绝望。
不要再纠缠下去了,对双方都是一种解脱。
向小园来到萌萌住院的三甲医院,找到杨月华,将写有密码的存折递给她。
“大姐,这些钱你先拿着,不够我再想办法。”
杨月华急忙推辞:“小园,你现在没有工作,也不宽裕,这钱我不能拿!”
向小园拽过她的手,将存折拍在她的手心里。
“拿着,萌萌现在正是用钱的时候,别说什么客气话了。我还有钱,别担心我。你就当是借我的,将来有钱了再还我!”
杨月华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哽咽着点点头。
“大姐,还差多少?”
小园知道这些钱对于萌萌的病,可能只是杯水车薪。
杨月华抬起头望着她,目光落在她脸颊的手印上,吃了一惊。
“他打你了?”
“没事……”
小园赶忙捂上脸,可是越掩饰,就越发明显。
“那个混蛋!”杨月华气愤不已,她叫嚷着想去找那个人说理。
“大姐,真的没事。现在到底还差多少钱?”
杨月华突然明白了她的意思,她颤抖着嘴唇半天吐出一句话:
“不要去求他!”
小园眼圈一红,眼底的水雾立刻漫上来。
她现在也只能去求他了,什么面子,什么底线,什么原则,统统都不重要了,她只要这个妹妹活着,健健康康。
倪琨不在,薛澄走了,唐渊更是永远不可能回来了,她还能求谁?不过是和那个魔鬼做交易嘛,又不是一回两回了。
时至今日还有什么委屈不能受?还有什么脸面不能丢?还有什么原则要遵守?
“不要去求他!”
杨月华好像看穿了小园的心思,突然冲她大喊起来。
“我还有钱的,我还有办法。小园,你离开他吧,既然分手了就不要再不清不楚的住在一起,你是个姑娘,未来的路还很长!”
杨月华像个母亲一样语重心长,对于女儿的病她很焦心,但是她不能拿小园的一生去换女儿的命。
小园流着泪点点头,为什么好人总要遭遇这些磨难?为什么善良的人总是命不长?
向小园从医院出来,坐地铁步行回望月台。
已经进入冬季了,树上的叶子也几乎掉光了,天阴沉沉的偶尔飞过的寒鸦惨叫两声,更显的这条路无边的孤寂与漫长。
数不清走过多少次了,每棵树,每个街口,每个栅栏她都可以闭着眼睛摸到,但是今天看起来却是这样的陌生,一种熟悉的陌生感,仿佛一夜之间所有的一切都改变了。
向小园慢慢驻足在别墅院墙的一处栅栏前,突然想起快三年前自己就是被吊在这里,上不去也下不来,然后呲着牙一脸谄媚地对那个男人说:
“先生,能不能听我解释?能不能给我个机会?”
如果当年他不听自己解释,不给自己机会,是不是就再也不用这么痛苦了?
明明不该有的开始,又该怎样结束?
她傻傻地站在那里,一站就是大半天,连身后有人过来都没有发现。
“我在这里等你半天了,向小姐!”
程浩坐在办公室里无精打采地批阅着文件,看到娄杰进来他也只是抬抬眼皮,并没有停止手里的工作。
里面对他娄杰有些尴尬,毕竟昨天出了那么大乱子,自己难辞其咎。没有帮上忙还添了这么多乱。
“抱歉……昨天……”
“不怪你,是我没有把蓝少祺挖过来。”
程浩依旧面无表情的工作着,冷酷,高效,真的很像一个没有生命的机器。
娄杰苦笑一下,不由也想到如果宴会由蓝少祺安排主导的话,肯定不会出现这么多莫名其面的纰漏。
可是现在没有人知道他在那里,这个黑锅娄氏还要继续背下去。
他走过去夺下程浩手中的钢笔,正色道:“程浩,我今天必须要找你谈一谈。”
程浩看到他一本正经非常正式的样子,于是也坐正听他会说什么。
娄杰慢慢坐在他面前的会客椅上扶着额头,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说:
“昨天的事我已经调查清楚了,你太太是我爸带过去的。我跟他解释清楚了,这老爷子净给我添乱。念念我已经送出国了,我妈陪着,暂时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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