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乐队也出道了。
那个曾经唱着黑色金属的李北候,也改唱了流行摇滚。
黑色金属甚至比迷幻摇滚还要小众——
这些倔强着坚持梦想的人——却被现实给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只能在不妥协的情况下,做出最后的让步。
中国的摇滚音乐已经从方晓一枝独秀变成了百花齐放。
乐队里最红的当属“秘密”,甚至一度超越了当年的殿堂级乐队“x”。
包括黑风车乐队在内,他们出道比秘密乐队要早——
但奈何秘密一出,就抢了他们的风头。
除了音乐性之外,更简单粗暴的理由就是:不管在什么年代,都是一个看脸的世界。
易云舒长得好看,又是在舞台上玩迷幻摇滚的,一如当年他在混地下摇滚圈儿时,就是有让人们趋之若鹜的魔力——如此现实又无语。
这不仅仅是他的魔力,更是迷幻摇滚的魔力。
十二月的某一天,天空飘起了小雪。
正吃着晚饭,叶老爷子突然指着电视对叶歧路说,“小路,这不是你那个北大学长吗?”
叶歧路抬头一看——电视上正放着秘密乐队的一只y,没什么内容和剧情,但还是那句话,多亏了易云舒长得好看,所以哪怕是穿着白衬衫背着吉他在树荫下随便走走,都妥妥的是一道风景线。
“哎呦。”叶奶奶放下饭碗,专注着看了会儿电视,“可不得了啦,还小伙子长得跟云舒可真像啊,一个模子码出来的。”
“…………”叶歧路无语了几秒钟,轻声说,“没错儿,这个就是易云舒。”
老两口一脑袋问号。
他不是在北大吗?
叶歧路不想告诉他爷爷奶奶之前他扯了慌,就说:“不是很正常嘛?北大的孩子打小就拔份儿,去歌坛随便点一卯儿成名了呗。”
“原来如此。”叶奶奶一脸恍然大悟,“我说他最近怎么不来我们家了呢,还以为去哪儿打联联了,敢情儿是去当歌星啦,倍儿牛。”
“哦对,小路。”叶老爷子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前面炒肝儿老傅家的大小子,是不是也去当唱歌了?”
叶歧路往嘴里夹了一口菜,“恩。”
叶家老两口由易云舒和傅传心开始,聊起来歌坛的各种问题。
吃完饭,叶歧路帮着叶奶奶将桌子收拾干净,就回屋去学习了。
时间的指针很快就指向了十二点。
正在背英语的叶歧路突然听到有人敲他的窗户。
因为北方的冬天十分寒冷,为了防止漏风,家家户户都会用棉条或者胶布将窗户缝儿给贴起来。
叶歧路打不开窗户,只好爬在窗户缝儿上轻声问:“谁啊?”
“是我。”一个叶歧路熟悉无比的声音,“大非。”
“…………”叶歧路,“大半夜的你不睡觉跑出来干什么?”
“你见天儿窝着学习不腻歪?”涤非也将声音压得很低,“走啊,出去玩儿,今儿在国外是什么日子你知道吗?”
叶歧路捏着手指头算了算日子,想了一下,“圣诞节?”
“对啊!”涤非说,“郊外有个y,不是以前我们常玩的那种,是圣诞节的y,而且你知道吗,昨儿左珊回来了,都和顾小白他们在一起呢,今儿他们嘱咐我带你过去呢,不过我怕耽误你学习就没提。”
叶歧路无语,“那你大半夜的过来提这个?”
“哎呦喂。”涤非说,“你丫怎么轴脾气呢?我怕白天说了再给你添堵,你想见左珊想得不能好好学习啊,今儿日子特殊,你甭学习了,走,去刷夜玩儿。”
叶歧路:“…………”
他仔细权衡了一下……
算了,一年就这一次。
“那你等我几分钟啊,我再添一件儿毛衣——”
涤非骑着摩托车带着叶歧路在飘着雪的北京城中狂奔。
不知道骑了多久,叶歧路的脸颊被雪花打的生疼生疼,都冻僵了。
又过了快半个小时,摩托车才到达了“y”的会场——
一处地处郊区并不知名的地方——叶歧路从来没来过——这里有偌大的人工湖泊,湖泊中央小岛上有一座庭院。
十二月的北京是一年之中最寒冷的时段,这时候的北京不会给任何东西留面子——人工湖泊早就冻得别提多实诚了。
涤非直接开着摩托车横穿过人工湖的冰面。
叶歧路不知道这场y到底是谁举办的——走过庭院放眼望去全是熟人,都在与叶歧路和涤非打招呼。
因为叶歧路在摇滚圈儿名声赫赫,且又许久不露面了,很多人都围着他嘘寒问暖。
叶歧路见多了这个圈子里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儿,从心里不愿意搭理他们,但面子上又要假模假式地跟照了面的人简单说上一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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