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心无旁骛地回到他身边,心甘情愿愿意跟芊芊一起呆在他身边,那该多好。他已经等待了四年,不想再等待,人生没有几个四年可以随便拿来挥霍浪费。
可是这么简单的愿望,对白绿皙来说却是那么难。对她来说这么普通的心愿,却是一辈子都无法实现的奢望。
白绿皙考虑到他有伤在身,没有无情地推开他,埋在他怀里的脸,任凭泪水无声滑落。她想,他们之间这段错误纠葛的感情,必须画上句号。
半晌,她沉淀完情绪,才从云楚一怀里抬起头:“我们先离开这里,你已经在发烧,伤口再拖下去会感染。”
她匆忙从他怀里退开,扶住云楚一往外走。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云楚一分明在她转身之前,撇到一抹她眼角的泪痕,那么清晰,那么透明。
白绿皙扶着云楚一小心翼翼地离开小木屋,为了照顾男人的身体状况,她特意走得很慢。
“我们现在往哪走?”其实,就这样走出来白绿皙心里很没底,那帮人才离开没多久,保不齐会不会再折回来。
云楚一拍拍她挽住自己的手,好似在安慰她那颗惶惑不安的心:“去河边。”
那些人认定他们刚走不远,一时半会是不会折返回来的,所以他们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与外界取得联系。
两人来到河边,已临近黄昏,波光粼粼的海平面映出一轮夕阳,随着海水的涌动起起落落。
白绿皙扶着云楚一倚靠在岸边的一棵树下坐着,此刻的男人已经脸色苍白,额头上不断渗出细密的汗,原本就菲薄的唇此刻越发看起来惨白单薄。
她用手背替他抹去头上的汗珠,动作轻柔而小心翼翼,同时也感觉到他额头上的温度越来越高:“你还好吗?”
其实她很想问他还能坚持多久,就怕还没等到有人来救他们,云楚一就先晕过去。
云楚一眯起的眼眸看到的小女人,都幻化成两个人影,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觉,那张清秀的容颜上竟然清晰的表露出担忧和揪心。
他努力摆摆手,道:“我没事,你去通知周远。”说着,云楚一从裤兜里掏出一把瑞士军刀,递给她:“这是我随身携带的,他认得。”
白绿皙从云楚一手里接过那把沉甸甸的军刀,心底开始犯难,她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方式才能让周远知道他们困在这里:“要怎么做?”
云楚一意识逐渐迷离,肩上的子弹还嵌在肉里,若是再不取出来就会感染,目前的高烧就是最好的证明。
白绿皙轻拍他的双颊:“别,你不要睡过去,我马上就找人来救我们。”
白绿皙跑到河边,仔细观察了一遍周围的情况,见周围林子里面有很多被砍伐倒下的树木,许多一只半截的木头横七竖八躺在那。
海风吹起她的裙角,轻微的凉意袭来暂时驱散她心底和急切和焦虑,忽然映入眼帘的那一抹橙色让她产生了一个念头。
白绿皙当机立断把周围林子里的浮木一根接着一根挪到海边,然后把自己的裙子撕成一条一条的。
先用刀在其中一根木头上面刻上一个词‘help’,然后再用那些布条连带着刀一起绑在木头上面,希望能借助海水的力量,漂送到对岸。
数十根带着橙色布条的浮木在海上漂浮前进,只有其中一根是带有求救信息的。白绿皙之所以这样做,就是怕被敌人看出端倪,出现一根木头是突兀和可疑的,但是同时出现那么多带着彩条的木头,应该没那么容易被识破,况且数量越多求生的希望越大。
做完这一切后,白绿皙跪在海边,面朝海平面,双手合十默默祈祷,希望能有人能尽快来救他们。
不,主要是救云楚一。她已经亲手摧毁了他们之间的爱情,如今面对生命、面对生与死,她必须要抓住一丝生还的希望。即便是渺茫,那也不是绝望。
白绿皙回到云楚一身边时,男人明显已经晕厥,她坐在他身边抱住他,泪水静静地流。
她不知道这个晚上她和云楚一会怎样度过,也不知道那根带着求救信息的木头能不能如愿以偿地飘到对岸。更不知道的是,就算木头顺利飘到对岸,能不能恰巧被周远发现。
白绿皙透过朦胧的视线端详着男人的俊容,情不自禁抚摸他的侧颜:“对不起,原谅我当年走的那么突然,甚至连跟你说一声告别都没有…如果那天晚上我不知道那个消息,或许我们现在已经结婚并且生活幸福美满,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她说着说着泪水再度绝了堤,怎么都止不住,言语一度陷入哽咽:“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我们不能在一起的事实,就连芊芊都是不该生下来的,所以我求求你,让我带她走吧。”
她用手背抹去泪水,通红的眼眶还泛着莹润的泪光,她知道云楚一已经陷入昏迷,所以才敢说出这样一番话。压抑在心底四年多的心事,终于能借此机会说给他听,尽管他不会真的听到。
夜幕已经暗下,白绿皙擦干泪水望向不远处的海平面,目露希冀,那双渴望的眼睛,正在海上认真地搜寻获救的希望。
云楚一缓缓睁开眼睛,强撑着头上那股强烈的胀痛感,复杂而深沉的目光从身后打量着白绿皙,那道强劲有力的光芒,仿佛像要将她整个人都穿透。
原本无力的双手,骤然攥紧成拳,他若不是在半清醒半晕眩之间,哪里会有机会听到刚才她说的那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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