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就有地方住了?”江姜又问。
盛阳松垮的肩绷了起来,肩膀隆起的肌肉泄露了他的紧张,“大意了”他在心中暗骂。
“撵我走啊?”盛阳是真的稳,一秒的慌乱之后立刻调整了过来,他端正坐好,两手握着手中的水杯,一脸忐忑的看向沙发那头的江姜。
他眼神清亮,宛如春日里波光粼粼的湖面,此刻眼角微微下垂,巴巴的望着她,薄唇抿着,手指紧紧捏着水杯。
只一眼,江姜的心就软成了一团棉花,她忙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觉得你要回国发展了,总得自己租套房子吧?”
这下盛阳连嘴角都下垂了,他苦着脸:“还是要撵我走。”
江姜张口结舌,往他这边坐了一点:“真不是那个意思啊,你做饭那么好吃,你住在我家我都不用吃外卖了,我怎么会撵你走呢?”
盛阳趁机也往江姜身边坐了一点,两人膝盖碰着膝盖,宛如一对促膝长谈的老朋友:“那你把书房的小床租给我吧?我付房租,还管做饭,怎么样?”
“啊?”江姜瞪眼,总觉得这对话的走向不太对。
“不行吗?”盛阳的膝盖轻轻碰了碰江姜的膝盖,晃着她,语气哀求:“江姜~”
他不抽烟又爱喝水,声音就像他的眼睛一样清澈,如今这清澈的声音带着软软的尾音,像是潋滟的水波一般喊着江姜的名字,江姜人生中头一回觉得,自己的名字竟然这么好听。
她不由自主的就点了头。
盛阳见她答应,下垂的眼角和嘴角立刻扬了起来,洁白的虎牙又露出两个尖,帅气又可爱。
江姜忍不住抬手,揉了揉他蓬松清爽的短发,盛阳不仅不躲,还小狗撒娇般在她手心里蹭了蹭。
————
盛阳签了约,休假的日子没过几天就到了头。
冬日的北方,天亮的特别晚,已经七点,天还只是蒙蒙亮,深蓝色的天空像厚重的蓝色丝\\绒一般沉沉的。
盛阳走出江姜家那栋楼,门口停着一辆熟悉的保姆车,车里的人看见他,大灯闪了闪。
太阳迟迟不肯出来,聚了一夜的寒气在这会儿达到了顶峰,从来不怕冷的盛阳也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脚步加快,小跑过去上了车。
又是几天没见,东哥坐在司机后的座位上,斜睨他:“哟,新衣服江编剧陪你买的?”
盛阳的起床气被这句话驱散,嘴角浮起一抹浅笑:“啊。”
东哥撇撇嘴,不想看他那一脸春风得意:“要吃点东西吗?今天要学的东西可不轻松。”
车子行驶在铺满雪的路上,虽然还没到堵车的时时间,依然走的很慢。盛阳被这慢悠悠的速度晃得困意又起,窝在座椅靠背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眯起眼睛:“吃过早饭了。”
“江编剧做的?”
“她还没起床呢。”盛阳说着想起什么,又睁开眼掏出手机,手指灵活的在屏幕上划动,发出一条微信。
[早饭在蒸锅里,起来记得自己热一下。]
收信人自然是江姜。
东哥饶有兴趣的盯着他:“你跟盛总真是一点儿也不像。”
盛阳收起手机,重新闭上眼睛:“我像妈妈,他像爸爸。”
“不是长相。感情上也不像,他从来不对女人认真。你是个情种。”东哥说着自己笑了起来,“你真就这么喜欢她?可比你大七岁呢。”
盛阳呼吸平缓,已经睡起了回笼觉。
东哥没说错,今天学的东西确实不轻松。
但在韩国当练习生为了早一点出道,盛阳已经习惯了高强度的练习,这种程度并不难接受。
只是老师让他有点不爽,是顾承秋。
盛阳要演程砚秋,就算唱戏可以配音,但身段不能靠替身,这部电影江姜指望着拿奖的。盛阳一个替身也不想用。
要学戏曲身段,顾承秋作为影片的艺术顾问,自然是最合适的老师人选。
盛阳进练功房的时候顾承秋正端着保温杯喝茶润嗓子,看见盛阳,他喝茶的手顿在半空中数秒,脸上浮起一个标准的“谦谦君子”式微笑:“原来是你啊,好久不见。”
他表现的大方得体,盛阳也不想显得太小家子气,扯起笑脸跟他打招呼。
东哥一看他们认识,也省的介绍了,交代了几句就忙别的事去了。练功房里只剩了顾承秋和盛阳。
顾承秋脾性很好,耐心也足,如果没有江姜的事梗在心里,盛阳觉得他会很喜欢跟这种老师学东西。
他不仅教他的各种身段神态,还详细的跟他讲解程砚秋这个人物,细致又周到。并且对盛阳的悟性很满意,频频夸赞。
盛阳的心情却很矛盾,为了江姜他必须演好这个角色,可也是为了江姜,他跟顾承秋学东西总是觉得心里憋着一口气。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过去,东哥来接他们吃饭,席间东哥和顾承秋相谈甚欢,盛阳装作很累的样子,闷头吃饭不多说话。
“您觉得小阳学的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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