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喻朝后看了一眼,看货车车头卡进了护栏没有冲下海,松了口气。
再一转眼,魏进的宝马车已经很近。
许淮颂调整车向,看准了他的后保险杠,刚准备擦上去,却看宝马车天窗忽然打开,那名女人质被推出大半个身体。
这种情况下擦车,人质很可能飞出去丧命。
许淮颂不得不放弃动作,继续咬着魏进的车尾。
三十秒后,对向出现了两辆急速驶来的警车。
魏进精准减速,人质因惯性前翻,撞出天窗,直直飞向其中一辆。
阮喻下意识闭紧双眼,接着听见一声刺耳的刹车声。
是一辆警车为救人质停了下来。
另一辆警车迅速打横实施截停。
许淮颂见势慢慢减速准备断后。
魏进却像疯了一样,非但不停,反而打着方向盘擦向应急车道边的桥栏,游鱼一样再次逃脱。
许淮颂眉头紧皱,重新加速。警车原地掉头,跟着上来。
阮喻喉咙底干得冒烟,紧张地看向左边。
注意到她的目光,许淮颂紧盯着前方说:“擦过桥栏,他的车撑不了多久了。”
她点点头,再看宝马车,发现果然出了岔子,速度慢下不少,方向也歪歪斜斜不稳起来。
看样子情况稳妥了。
因为后面警车在加速上来,许淮颂没有盲目冒险去撞魏进的后保险杠,只是保持紧追。
一分钟后,警车超上来,打亮了转向灯。
阮喻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这是准备两面夹击?”
许淮颂刚要点头,忽然眼前一闪,看见前方宝马车天窗扔出一柄安全锤。
羊角锤砸来,正正击向阮喻面前的挡风玻璃。
一瞬之间,她吓得惊叫都忘了,大睁着眼脑子一片空白。
下一刻视野一花,预想中将要砸上挡风玻璃的锤子却变了方向。
车子忽然歪斜着冲了出去,“砰”一声撞上魏进的后保险杠。
安全气囊弹出。两辆车齐齐在撞击里停了下来。
在弥漫四溢的白色雾气里,阮喻抬起头,有一瞬间世界寂静,好像什么也听不见。
然后这样的寂静被警车的鸣笛声和许淮颂的问话打破。
他迅速解开安全带靠过来看她:“伤到了吗?”
阮喻懵着脸说:“没有……”隔了几个数才反应过来什么,急急摸上他肩,“你呢,有事没?”
许淮颂摇摇头,打开车门下去,再绕到她那边,把她扶下来。
阮喻一个腿软不稳,被他抱在怀里才站住,随即后知后觉地回想起之前的情况,问:“羊角锤呢?刚才……”
她说到一半停下来,愣在了原地。
刚才毒驾的魏进估计是疯癫了,被逼地从天窗砸出一个羊角锤,企图迫使许淮颂停车。
那样的高速下,羊角锤很可能破窗而入,直接对她造成生命威胁。
千钧一发的时候,许淮颂猛打方向盘扭转了车向。
那么,那个羊角锤后来到底砸到了哪?
看他安然无恙,阮喻回头望了一眼他的卡宴。
车子的a柱上一道明显的凹痕,应该就是羊角锤擦过去的。
可是那个位置,距离他面前的那块挡风玻璃仅仅咫尺之遥。如果车速不够快,或者方向出现一点点偏差,这把锤子就会穿透玻璃击中他。
原本朝她来的锤子。
想通这点的阮喻瞬间缺氧,眼前一点点冒起星子。
比起刚才追车时的紧张,这种后怕更加让她恐惧,让她难以喘息。
一步之遥,她就失去了他。
她整个人一点点无力地滑下去,像是脱了水,喉咙底仿佛有火在烧。
许淮颂牢牢支撑住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阮喻的背后下了一层淋淋漓漓的冷汗,死死抱住他的腰,仰起头一瞬泪流满面:“许淮颂,你不要命了……”
许淮颂看了一眼卡宴上的凹痕,低头拿指腹给她擦眼泪,笑着说:“怎么不要?我算准位置才打的方向盘。”
阮喻一边抹眼泪一边抽噎,急声喊:“你哪来的神通算准位置!”
他笑得无奈:“真的算准了,如果不是确保了万无一失,我哪里还有余裕去撞停魏进?”
阮喻愣了愣。这么说倒也是。
她哭了一会儿,慢慢收干了眼泪,看四面警察四散开来,一波去察看魏进的情况,一波来询问他们是否受伤。
宝马车出了故障,安全气囊只弹出一半。魏进被抬出来,看样子是晕了。
这边阮喻除了腿还软着以外没什么事,许淮颂把她揽在怀里,一边回答警察的问题。
四面一片杂乱。
阮喻靠着许淮颂,脸色在午后三点多的日照下慢慢恢复血气,只是精神还有点恍惚,呆滞地看着两辆救护车赶到,一辆把魏进绑上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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