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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如此,想来外室一说还需要细细斟酌斟酌。
心思一动,她忽地问:“她乃何方人氏?年方几何?姓甚名谁?与你如何相识?在那处住了多久?身上有何特征?歇息时爱侧躺还是仰躺?爱熏什么香?衣裳多为何种颜色?口味好清淡还是偏重?”
一连串的话直问得魏隽航哑口无语,半天不知反应。
他要是能知道自己的表嫂身上有何特征才有鬼了,皇帝表兄只怕头一个便要剁了自己!
只是,当他察觉自家夫人脸上的了然之色时,立即打了个激零。
不行,若是连夫人都骗不过,又怎能骗过那些老狐狸。
想到这里,他定定神,心思飞快转动一圈,这才佯咳一声,一脸坦然地道:“她姓颜,乃岐阳人氏,正值双十年华。约莫四年前与我在一处赏花宴上结识,两年后便住进了八里胡同我私下置的宅子里。”
“她……她肘间有一颗红痣,歇息时爱侧躺,平日并不爱熏香,近来衣裳并无特别偏好之颜色,吃东西更偏向清淡。”
自觉自己这番话回答得天衣无缝,魏隽航心中得意,眉梢微微上扬,大有一副‘你尽管放马过来’的架势。
哪知沈昕颜只是定定望着他一言不发,直望得他心中发虚,头皮发麻。
难不成他的答案有什么错漏之处?不会啊,真真假假还不是由自己说了算,夫人如何能判断得出来!
想到这,他心中再次一定,大大方方在迎着对方的视线望去。
良久,沈昕颜才缓缓地道:“小妇人姓沈名昕颜,祖籍岐阳,今年二十有六,与夫君英国公世子魏隽航初识于郡王妃百花宴上……”
魏隽航心中一突,隐隐生出些不好的预感。
不、不会吧?他、他竟、竟然……
沈昕颜望着他微微变了的脸色,抿唇不语,半晌,缓缓地挽起左边衣袖,一颗鲜艳的红痣赫然出现在她的手肘处。
魏隽航脸色大变,顿生一股大势已去的感觉。可还打算死撑,呵呵地干笑几声,故作诧异地道:“原来夫人肘间竟也有一颗红痣,我平日竟没留意。”
这样说没错吧?这颗痣生的位置有些隐蔽,夫人又是个爱羞的性子,平日夫妻敦伦时都不准点灯的,他说自己从来没有注意到也说得过去吧?
还想骗自己?
沈昕颜冷笑:“是啊,世间上居然有这般巧合之事,姓是我的名,祖籍与我一处,又同样在肘间生有这么一颗红痣,甚至与我夫君结识也同样在花宴上。真真是太巧合了!”
“如此一来,我倒还真的非常期待与这位‘颜姑娘’见面!”
魏隽航呵呵地笑着,心底虽然发着虚,可脸上却努力维持着坦然的表情。
见他事到如今仍是抵死不认,沈昕颜也不禁恼了,生怕恼怒之下会说出些让自己后悔的话,她努力深深地吸了口气,不发一言地盯着他的脸,却发现那张脸原本还带着几分心虚,如今居然越来越坦然,仿佛他说的那些话是再再真实不过。
看到最后,连她也不禁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想错了。
蹙眉细细回想方才一幕幕,她又打消了这个怀疑。
这人真当她眼瞎了不成?从她进来到现在,他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如何“让她相信外室”一事。
只是,世间上到底什么样的夫君,才会想方设法想让妻子相信他真的在外头置了外室。
仿佛“她相信”比“外室”本身还要重要。
她百思不得其解,脸色也就越来越凝重。
魏隽航表面瞧来是十分平静,其实内心却是懊恼至极。
枉他自以为手段了得,觉得只要他想,但凡世间上便没有什么人他是蒙混不过去的,却没想到今日却在自己夫人面前摔了个跟斗,若是乔六、黑子那些人知道,不定会怎么取笑他呢!
他心里只懊恼,却不知皆因自己从来没有对夫人设防,又因事出突然,这才一时不着被沈昕颜诈了出来。
“八里胡同那位果真是你的外室?”沈昕颜再问。
“是。”魏隽航挺挺背脊,回道。
沈昕颜冷笑:“养了外室做了亏心事还能这般坦然无惧,世子脸皮之厚着实出乎我所料。”
魏隽航心里又是一下“咯噔”,终于意识到自己犯的第二个错误。
那就是他着实不像一名偷置外室被夫人发现后男子应有的言行态度。
他懊恼得只想狠狠敲自己脑袋一记,觉得自己在夫人面前就像个傻子一般,接连犯下这种低级错误。
亏得是在夫人面前出错,若是在敌手跟前,只怕不但探不出半点有用的消息,一个不着还有可能将自己的小命搭进去!
见他一脸挫败之色,却仍没有坦白的意思,沈昕颜气极反笑:“好,可真好!”
说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一转身,带着秋棠走了。
“夫人,世子爷明显在说谎,你可千万莫让他给骗过去了!”回屋的路上,秋棠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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