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何时塞入他衣袍之内?
白云合解开囊袋口,抽出里头唯一放置的纸笺。
几个龙飞凤舞的字迹映人眼帘,令他呼吸一窒,霎时无法思考。
数月前在汴京相国寺时,风裳衣告诫的言词再度回荡耳畔——白云,别放太
多感情下去!
别放太多感情?为什么?因为风裳衣的异能早巳看清一切,才冷然地提醒他
要适可而止?
适可而止?在他成为她的夫君后?
他无法回头呀!从拾获她的那日起,一切就已经来不及,不仅是他,连炎官、
耿介,甚至是阎罗都一样!
白云合甩甩头,深深吸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或许事情并非他所胡思乱想的糟糕,或许这只是风裳衣恶意的玩笑,或许风
裳衣向来神准的预言出了差错,或许……
汗湿手心不自觉紧捏纸笺。白云合脚步一转,匆匆朝石炎官的“武判居”而
行。
* * *
旭日方破云而出,石炎官便已将白云合昨夜托他之事办妥。
石炎官除了身兼阎王门武教之重责外,阎王门对外讯息的掌握也由他一手包
办,旗下分布中原各地的探子,要揪出白云合要找的人犹如探囊取物。
“呜……呜……”
石炎宫单脚踩在蠕动不休并微致哀鸣的布袋之上,“嘿,老二,你要的人我
带回来罗!别吵。”他毫不留情地蹂躏脚下布袋,趁机多踩几脚,满意地听到布
袋里阵阵痛呼声。
白云合抽掉系袋绳,露出被捆成麻花状的风裳衣。
“炎官,多谢。我让人送了三大坛的风州酒到你房里,算是小小的回礼。”
“嘿嘿,还是老二上道。这家伙就交给你哕。”石炎官肚里酒虫作怪,惹得
他心痒难耐,现下只想快快回房去喂喂饥渴多日的酒虫兄弟,顺便补补眠。
待石炎官离去,白云合取掉塞在风裳衣嘴里的布巾,还他说话的自由。
“白云……”风裳衣委屈地轻唤。他好不容易从大辽回到洛阳,连一顿觉都
来不及睡就被火爆石炎官给绑了回来,白云不会是抓他回来审上回胡乱塞给小红
豆那颗药丸的罪吧?
一张纸笺缓飘至风裳衣脸上。
“解释这张纸笺。”白云合毫不拖泥带水地逼问。
风裳衣瞄瞥一眼,陪笑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呀。”
白云合蹲下颀长身躯,紧紧箝住风裳衣的颚骨,只要再加一成力就能捏碎他
引以为傲的俊颜。
“解释。”他吐出冰冷寒气,直射向风裳衣。
“痛痛痛痛痛——我说、我说!”风裳衣疼得龇牙咧嘴,臣服于白云合的暴
力威胁之下。“‘红豆’,就是你们收养的小丫头嘛,‘二十’指的当然是年岁
罗,‘寿终’字面上的意思就是两眼一翻,腿一蹬——这应该也很容易明白嘛!”
“她只能活到二十?”白云合虽已料想到最差的情况,但从风裳衣嘴里亲耳
听到,依旧令他愕然。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风裳衣连连点头。白云果然不笨嘛。
“为什么?”白云合收紧拳心,等待风裳衣道出原委。
风裳衣用眼神暗示着自己被绑牢的身躯,白云合随即以指划断绳索。
风裳衣一跃而起,动动发疼的肌肉,荡起笑意的眼低垂——
他并非乐于见到别人的痛苦煎熬,而是每当他看透人的生死之际,他也必须
将自己的情绪抛诸脑外,以坦然态度来面对生老病死,否则他势必无法在其中取
得平衡点。
“因果轮回。”他嗤之以鼻,语气中轻视着前世因后世果的关联。“她在五
世之前曾痴恋一名男子,但身份悬殊,她是富家千金,他只是长工,在父亲的横
亘拆散下,两人双双殉情并相约来世续缘——”他轻哼,“人总是愣傻地以为今
世的终结将是来世相逢之初,但谁又能把握今生的情人,在下一世依然是情人呢?
也许是父母,是兄弟,也或许,只是陌路人。”
白云合静静聆听,不插嘴。
“她与那名男子的缘分仅仅一世,代表着两人饮下孟婆汤之后,再不会有交
集点。她痴、她怨、她恋、她不甘,便向司轮回之神请求,愿以七世仅活二十之
寿,来换取转世前与他见最后一面。而此生,是她第五世,尚有两世的轮回待熬。”
风裳衣耸耸肩,平稳的陈述,如同在吟念一段无趣的诗篇。
“无法可解吗?”白云合哑声问。
风裳衣笑着摇头,“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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