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苍白模样,说了一句:“王爷也要保重自己的身体。”
赵煊抬头,目光停留在她的脸上,而后得体的错开,说道:“多谢娘娘关心。”
也不是她关心他。毕竟他曾经那么照顾赵煜。萧鱼未多说话,点头便朝着大门走去。
浅金色的阳光落在赵煊雪色的衣袍上,他侧头,看着那抹渐渐走远的纤袅身影,多看了几眼,这才转过身去。
外面停着萧鱼过来是坐的青绸马车。萧鱼未注意到有任何的不对劲,满脑子想着都是赵泓的事情,待有人替她掀起车帘,她进去后,看到那马车正中央坐在的高大男子,登时吓了一跳。懵了一会儿,才张了张嘴,道:“皇上?”
他怎么来了?
薛战就穿了身直缀,云龙纹图案,腰间是玉制革带。晋城贵族男子大多喜欢佩戴香囊玉佩,他却是不喜这些,腰间空荡荡的,只两条长腿左右放着,手搭在膝头,手指轻轻的敲。这是她刚开始就看到过的小习惯,百无聊赖时,就喜欢这样敲手指。不过他日理万机,很少有没事做的时候。
他抬眼看了看她,淡淡的说了句:“朕来接你。”
萧鱼“嗯”了一声,就坐到他的身边。
这狭小的马车并不能与她的凤驾相比,她本就是低调出来,没想到他也会跟着出来。这会儿他一坐下,萧鱼明显感到有些拥挤。即便是拘束着坐下,放着的双腿也与他的紧紧挨在一起,随着马车的晃动轻轻的碰撞摩擦。
萧鱼在想赵泓的事情。
想到适才在棺木之中所见的男孩儿,在回忆赵泓那张胖胖的脸……那个人,肯定不是赵泓。萧鱼握着的手下意识的攥紧。或者说,赵泓可能没有死。可是她又不敢肯定。
行至拐弯处,车舆略有倾斜。
萧鱼心不在焉,身体就朝着车壁靠过去,在她的脑袋要撞上身侧的木板时,她感觉到一只手轻轻托住了她的脑袋。滚烫的掌心与她的脸颊贴在一起。
那手稍稍用力,她整个身子就被带了过去。
萧鱼呼吸一滞,去看他的脸。车帘被风吹得一掀一掀,照入的阳光斑驳的打在他的脸上,他的眉目看上去有些清冷,硬朗的犹如高峻挺拔的孤峰。现在已经很平稳了,可他的手还是没有松开。萧鱼看着他,眼神沉沉的看着自己,瞳孔漆黑,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像只追寻猎物许久的野兽……看上去非常危险。
她下意识抓了抓自己的衣摆。
他的拇指摩挲着她的脸,越来越用力。最后俯身上来,将她抵在逼仄狭小的马车一角,低下头用力的吻她。他的吻粗暴炙热,就像他这个人,半点君子的温和矜贵都没有,想要就去夺,不听他的话就生气。
气息尽数被他夺了去,萧鱼只觉得呼吸艰难,在他的手自她衣摆处伸入时,才急急忙忙去抓。
用力的把他的手握住。其实以她的力气,即使再用力,她也无法撼动他半分,可现在,她一抓住,他就立刻不动。只是他的脸与她的贴在一起。萧鱼的眼睫轻颤,呼吸紊乱着,去看他的脸,张嘴道:“您……”还没说话,就感觉到压在她身上的重量骤然抽离。
是他坐了起来。
萧鱼见他衣冠楚楚坐在身旁,也慢慢坐了起来,低头将身上凌乱的衣衫整理了一下。她十指冰凉,轻轻拉了几下衣摆,将上面的褶皱抚平。
却听薛战开口说:“年年,你知道朕在意你吧?”
萧鱼微微一愣……她知道。
“……朕昨夜想了很久,有一刹那,恨不得想,只要你能对朕真心实意,朕可以发誓,无论如何,都会保全萧家。即使最后,朕失去了皇位,朕也认了!”
萧鱼的眼睛慢慢睁大。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帝位对于他来说有多重要,她最明白。她从小就被教导成为皇家妇,有些想法已经在她心中根深蒂固。就像她先前嫁给赵煜,一生都给了赵煜,她也不会真心喜欢他。她只会尊重他。
薛战健硕的胸膛缓缓起伏,也不曾想过,有朝一日他会有这等没出息的想法。
就为了一个女人。
即便他再喜欢她,再疼爱她,也始终有所保留。甚至觉得,他因为利益除去那些她所谓的亲人,她也不会难过太久。可昨日她的那句“愿意陪他一起死”,让他彻底愣住,继而心中开始动摇。
“可是年年,朕做不到。”薛战静静望着她的脸,说,“朕对你好,你不领情;要朕摇尾乞怜,要你的施舍,朕也不想。你说要与朕相敬如宾,那你知道,如何才是帝后之间的相敬如宾吗?你能受得了吗?”
萧鱼有想过。自她在护国公府接到圣旨的那一刻,就想过。那时候她还没有见过他,只是光听着那些传言,就觉得可怕。皇宫就是龙潭虎穴,而新帝,就是这龙潭虎穴中最凶狠的、吃人不吐骨头的野兽。
薛战轻轻的说了一句:“朕再给你最后一次选择,你要不要?”
萧鱼紧紧攥着双手,见他双目赤红,语气却非常平静。若她对他没有一丝感情,她大可以虚情假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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