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相处时,我向她身上投注的炽热目光,天性敏锐的她何尝不知,可是她并不能像我一般由着性子,自己女儿与男人的母亲都同处一室,绝不能让她们看出自己与男人的关系,但男人的眼神却不依不饶的停留在自己身上,这让梅妤大受其扰,因为一接触到男人的眼神,自己终会不自觉想起与男人那两次缠绵不休的ròu_tǐ纠葛,和那种让自己无比羞耻却欲罢难休的感受。
不过,更让她忧虑的是,她心中虽然对男人的目的和野心了如指掌,但却怎么也提不起精神来扑灭它,这一切与她最初的设想相距甚大,她发现这盘棋走到了中局,但局面上的掌控者却渐渐开始易位,自己虽然还占据着相对的优势,但这优势正在转移到对方身上,而且这转移的速度快得令人惊讶,就好像一座外表上看依旧壮观伟大的冰山,只有自家才明白那底座已经消融在海水中了。
梅妤很明白这样下去的结局将会是如何,但她又拿不出一丁半点的办法,或者说她并没有那么坚强的意愿,眼看着局面一步步的转变中,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回避与伪装,假装一切从未发生过般,用表面上的矜持来封锁对方的野望。
suv行驶在海滨大道上,窗外的风光与空气流动的气息都极为宜人,只是车厢内却安静得令人难受,空气好像在此时也凝固住了。
为了打破这种沉默,我主动的聊起刚才在游艇上的会面,特别是曹亚民与尤秘书长之间的对话,这个话题总算勾起了梅妤的兴趣,她开始注意我所说的话,还时不时插上一嘴,讲讲自己对他们的看法。
“难怪郎家这几年越发向上了,单单这个尤秘就了不得了。”梅妤听完我描述他们会面的情景,她若有所思道。
“何以见得?”我有些不服气地问道,在我看来尤秘做事虽然滴水不漏,但并没有展现出什么令人印象深刻的东西。
“欲成其事,先服其心,古今皆是如此。吕天那件事对于燕京那边来说只是举手之劳,但你却为他赢得这么大一份回报,还在敌家心腹要地中打下一枚深深的棋子,这岂不是一举多得。”梅妤缓缓道来,她边说着边用指节在车窗上敲出清脆的响声。
“有其仆必有其主,能够信任并且使用好下属的才是领袖人物,你把尤秘和那家的下属比较一下,再看看吕家兄弟的行为与手段,不难看出他们背后人物的真实水准。”梅妤的评点让我大开眼界,我只注意到局势正在发生的变化,却未能从人的行为中推断出这么多东西来,这个女子的敏锐与洞悉实在令人钦佩,只不过之前太多的理性和规则限制了她的天赋,如果某天她将这种禀赋运用起来,那会是十分可怕的一件事。
“不过,无论如何,曹亚民总不会让自己输的。”梅妤微笑着摇了摇头,她的语气里有几分揶揄,又像是看透了人性一般。
“梅姨你不是也赢了吗?”我略有感慨的答道。
我的话好像引起了梅妤心头的一阵涟漪,她抬起帽檐下方的玉容,凤目中透露出一缕难以言说的目光,很复杂的看了我一眼。
我心中略感失言,虽然吕江被扳倒只是时间上的问题,但对于杨家来说,境况并没有多大的改变。杨家的男主人还在监牢中,杨家的宅子正在被法院拍卖中,杨家的老爷子已经因此去世了,就算我们把这些问题都解决了,对杨家造成的伤害却是无法挽回的,这个时候我们庆祝胜利未免太早了吧。
在我正因失言而陷入沉默时,还好梅妤没有表现出来,她的玉容依旧那么恬淡,只是目光停留在窗外的景色上,只是原本在窗户玻璃上的手指敲击声停止了,过了良久她才出言打破了车内的安静。
“高岩,你可以往这条路上开吗?”梅妤玉指指向一条僻静的小路,我们正朝着回市区的防线行驶,此刻正好开到一座沿海的小山下方。
我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驱车上了这条路,道路两边都是茂密的白杨树,车子沿着曲折的小路向山上爬去,随着海拔的不算升高,两边的草木变得更加茂盛,而午后的阳光好像消失在茂密的树叶中一般。
开了一段路,头顶的树叶渐渐少了,我们驶上了山顶的一片开阔地,这里没有树木,只有大片青绿的草丛在脚边铺开,草丛中夹杂着五颜六色的花朵,山风吹动之下犹如一片瑰丽的海洋般波澜起伏。
而在草丛中有一条小路通往山顶,在这条小路的尽头那段,一座白色的房子座落在岩顶。这座房子是由几栋白色三层小楼组成,颜色和造型端庄典雅,房子是依靠着山崖而建,而背后就是临海的悬崖,依稀可以听见海浪拍打在礁石上的声音。
而伴随着海浪声的是,一阵宛转悠扬的音乐正从白色小楼里传出,乐声清晰得就好像有人在耳边演奏一般。我并不清楚那乐声是谁在演奏的,只是觉得听起来很好听。
梅妤缓步下车,她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崖边,先前头戴着的那顶米白色大檐草帽已经留在了车内,那缎子般光滑的青丝随风舞动着,窈窕清秀的背影配合着被风吹起的飘逸裙裾,就像一尊完美的女神像般屹立在风中。
我走到她身边,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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