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十分嫉恨,然而她却没想过,人家是拿命拼出来的!就算是九边卫所,这官职既然是家传,自然就会有上进的和不思上进的。周世泽算是前一种,曹老太君家男儿就该是后一种。
周世泽能主动请缨做先锋,曹老太君家如今的‘周千户’,且不说有没有这个胆量,就是有只怕上峰也不信任——之前没什么功绩表现,又是武备松弛的样子。这样一副样子,叫上峰如何放心,该不是把全军上下姓名看作儿戏罢!
虽说这一场大仗是赢了,只要去凑了人头的都有好处。连小兵也该有朝廷下发的二十两银子,至于那等死了的抚恤更加优厚——也是得了不少蒙古的财产,慷他人之慨怎么不大方!
既然是这样,轮到军官就只有更大方的。不过再大方也要看表现,除了人人都有看品级发的赏银,其余的自然是看各自本事!立了战功的不消说,背景深厚的也有安排。然而怎么样也轮不着‘周千户’,谁让他两边不靠!
这时候其实已经引来旁人看了,有些消息灵通的还窃窃私语起来。这种场合她也只能缓和着道:“家里几个婶婶想要见见你,也是自家人聚一聚的意思——上一次说的做生意的事儿不成,这一回听说你已经开了作坊,还在钱庄里借了银子。嗳!侄儿媳妇儿差着银子怎的不与家里说,反而愈外头钱庄借银子?说出去打脸呢!”
她觑着祯娘脸色不变,越加急切道:“侄儿媳妇想想,那些钱庄是白饶的?利钱且有,还不如找自家人投钱在里头。有个万一赚不到,又不是借钱,自然没得欠款。若真是赚了,那也就是家里人得些好处,就像是钱庄利钱一般啊!”
祯娘这时候才有些看着自己这位‘好婶婶’,脸上似乎带了一些笑意道:“婶婶这话说得好,还真是一家人啊!不过婶婶不懂这些做生意的门道呢,让钱庄借钱也不是白借的,人家胳膊粗,在这里有面子,少了好多牛鬼蛇神——只怕为了借我钱,人就要把牌子让我使。”
说到这里,祯娘可以说是笑意盈盈了。摇摇头道:“换成婶婶家就不成了,且差着一些,帮不上忙啊!我想着婶婶伯娘们这样替我家着想,知道这一点也会觉得原来想的不妥罢!”
周遭坐的近的已经低声笑起来了,祯娘不爱仗势欺人,不过对这些好没意思的人她只得这样做——谁让他们只服这些!说的明白一些,如今世道越来越看重的就是权势和财势,感叹古风不再是一件,这时候祯娘确实喜欢的。
这种情形,正是因为大家都看重这些,并不觉得祯娘有太多不妥,反而觉得鼓楼东街好生好笑!有眼睛的都知道,周世泽那小子前程远大,上峰器重他,他自己也有本事,将来能如何不可说,但是比日薄西山的鼓楼东街却是一定更强的。
至于祯娘也不必说,真正的财神奶奶!带来的假装不用说,看她才来太原城多久,一年不到几笔生意好生让人眼红!明眼人看得出,毛纺织作坊和毛皮作坊如今还是一个开始,将来还不知能到什么地步呢!
这样的周家和鼓楼东街的周家已经不是可以平起平坐的了,既然是这样那边空摆着一个长辈的谱儿,那也就只能惹人发笑了!如今不想着弥补祖上的恩怨,还做着人家乖乖尊敬的美梦,是想今后惹火了人家受到报复吗?
当即有人小声说风凉话道:“也不知道曹老太君是不是老糊涂了,年轻时候那么‘精明’的一个,偏生如今尽是一些昏招。对着如今周世泽周千户和他家奶奶,要是我家有这样的亲戚,奉承且来不及,怎么三番五次惹人生气?”
到处都是一些冷嘲热讽,这位婶婶还有什么话说。只能心里暗恨如今的人势利,也不顾什么长幼尊卑,只想着捧高踩低。她只怕是忘记了自己平常是个甚样人,若说势利,难道她家的女人不是头一份?
脸上满是绯红,有这些人的围观看热闹、落井下石,再也无法厚脸皮地等着了。这位婶婶连拂袖而去都做不到,只能生硬地几句招呼,这才走掉——祯娘倒是没有什么胜者的喜悦,难不成赢了她们这些人很有成就感?只是麻烦而已,今后能安分下来的话,祯娘还真是谢天谢地。
圆大奶奶等人走了才抬起头来,这时候倒是能够拿着帕子捂嘴笑,笑过后道:“到底是你!她们那些人摆谱摆惯了的,在族里平常眼里何曾有人?不过要说起来也就是没分家罢了,分了家也只有一家才能享受这尊荣。只是如今不分家,只能视作一体,个个好声好气对待。”
说着又艳羡道:“也只有你能这样顶回去了,世泽兄弟如今不用说。人说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是正得用和做冷板凳的。你也是一样,有你的财势,靠着钱财就能手眼通天,你如今交际的几家女眷,不见得家里有官身,想要办事却没有不成的。”
说到这里圆大奶奶看了祯娘脸色,似乎没什么不豫,这才试探道:“原来你说不与鼓楼东街那边做生意的——不怕你生气,我也想和你做生意。像你作坊里那样大的生意我不敢想,也没得那大本钱,就是想着做一些小本生意。”
祯娘自然不会生气,她与圆大奶奶如今也有一些交情了,况且她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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