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子莫若母,前任舅妈太清楚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性格,如果没有个有主见有主意的人帮儿子,她儿子会被她前夫的现任老婆啃地一根骨头都不剩,前夫家里就姐弟两个,前夫姐姐的女儿,和自己的儿子性格南辕北辙,儿子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这个表姐了。
病人点点头,伸出手轻抚着叶天爱的脸庞,微笑着。
叶天爱的眼泪在眼眶里滚来滚去,努力忍着,过去二三十年的种种都在脑海里闪现,爸爸家里的人都不喜欢她,外公外婆又特别疼她,妈妈和舅妈是同事,两家人关系一直很好,她小时候没事就往舅舅家跑,舅妈经常会像现在这样,轻抚她漂亮的脸,念叨着,我们小爱真漂亮,将来哪个男人能配得上你哦,别说你爸妈了,舅妈都舍不得你出嫁,我有你这么漂亮的女儿就好了,之类的。何旻会在旁边附和,说姐姐比他们班里最漂亮的女生漂亮多了,等等。
那时候,何旻和她都还是孩子,爸爸妈妈还恩爱,舅舅舅妈也还很恩爱。
病人枯瘦的手上青筋毕露,突然间,她的身体跳动了两下,抚摸着叶天爱脸庞的手垂了下来,心电监护仪上一条直线。
叶天爱站起身,闭上眼,控制住眼泪,别过头。
手被人握住,她转头一看,是成晏,她毫不犹豫地甩开了。
“小旻……”母亲突然尖叫起来,何旻昏倒了。
成晏飞快地扶起何旻,喊道:“叫医生。”
成韵哭着狂按床头的呼叫铃,病房里一片混乱。
好容易,安顿好伤心过度昏倒的何旻,办好舅妈的死亡手续,把她送到了太平间,叶天爱有准备,有钱一切都好办,她早已联系过办丧事的机构,虽然有点讽刺,处理父亲丧事的经验让她今天游刃有余。
☆、醉酒
办好一切回到家天已经很晚了,成晏真是个靠谱的人,比她表弟靠谱多了,表弟一昏了之,成韵也只会哭,她妈忙着照顾他们,相反成晏忙前忙后的,把他能做的都做了,真是难为他一个外地人,不懂温州话,很多当地人都不喜欢说普通话,他都能应付下来,真不容易,算一算,他才26,比他堂姐小了3岁,比自己表弟小了4岁,可是他却比他俩都成熟。
表弟回了自己家守灵,他外公外婆那边的一些亲戚过来了,帮他一起守灵,叶天爱没强出头,她还有得忙,必须好好休息。
母亲电话通知了外公外婆,在外公外婆的坚持下,表弟的女朋友去外婆家住了,照顾外公外婆的保姆对外公外婆说,虽然成韵没过门,但是已经见过婆婆了,算是自家人了,刚没了婆婆去别人家,对别人不好,外公外婆都是老革命无神论者,叶天爱听着电话里保姆絮叨着不行的,规矩还是要守的,外公嚷嚷着无稽之谈,保姆说了句,老爷子,孙媳妇还是住你这里好一点,外公就改了主意,让母亲带着成韵住过去,母亲不放心他们老的老小的小也住了过去,这下就尴尬了,家里只有她和成晏,她本想让成晏也去外公外婆家住的,她也干脆一起住过去得了,话到嘴边咽了下去,母亲大概也是伤心加忙碌没想到女儿和一个陌生男人单独住家里这件事有点不妥。
“你用这间洗手间洗澡吧,毛巾牙刷阿姨都准备了新的,随便用,我房间有洗手间不会用这间,冰箱里东西随便拿随便吃,我去遛狗。”她带他到给他安排的房间,带他熟悉了一下环境就抱起已经围着她乱跳的狂摇尾巴的小狗,和它亲热了一会。
处理完父亲留下的一大摊子事,她就买回了这条据说品相很好的泰迪,主要用来陪母亲,品相好不好她也不懂也不在意,这条小狗确实给她和她母亲带来了无数的乐趣,母亲能够走出丧夫之痛,它功不可没。
“,走吧。”狗和人一起回答她,她有点尴尬。
“我给它取名字的时候可还不认识你。”
“啊呀,说明我们品味一致啊。”成晏丝毫不介意自己的英文名和她的狗一样,蹲下逗狗。
“我在家也有条狗,哈士奇。”成晏显然很喜欢狗,没节操的小狗居然被他逗地四仰八叉躺他面前露肚皮了,“真有点想那二货了。”
替狗绑上遛狗绳,她带上捡屎工具准备出门。
“一起啊。”成晏赶紧跟了出去,接过她手上的报纸和塑料袋。
已经六岁多了,算是条中年狗了,叶天爱的母亲几次想阉掉它,每次都下不了手,所以还是条老处男狗,比起同龄被阉掉的狗,还是充满了活力的,不过缺点就是公狗见公狗,王不见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型犬见了比它大好几倍的大金毛都敢汪汪乱叫。
“给我回来。”叶天爱用力拉住狗绳约束它。
成晏笑着接手,成晏的力气比叶天爱可大多了,两条狗都被主人控制住。
“小爱?”借着路灯,金毛的主人不确定地叫了声,说的温州话。
“诶,小马,好久不见。”叶天爱有点不舒服,她最讨厌不相干的人叫她小名了。
“你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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