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崔槐的谏言,还因先帝考量着六郎不像朕,上阵杀过敌的,才最后决定传位给朕。但朕可不想自己的儿子们吃这个亏。”
按照寻常人学武的岁数来算,二皇子楚辕时年七岁,三皇子楚辂五岁,四皇子到六皇子岁数都相差无几,几乎都是路都不能走的,这几人都有些偏小了,何况都是皇子,哪里吃得了这个苦……
“臣……不曾教过谁功夫,又脾气大……”我连忙推辞。
先帝却道:“朕就是要你对他们严厉些。千恩万宠地养出个废物,岂不是白白花费了国家的钱粮?”
“但臣如今只是个司马,哪里敢教导皇子……”
“朕其实叫你来,就是要与你说此事。”先帝狡黠一笑,“恰好羽林将军齐州前些日子递折子报丁忧,大将军周延年纪大了,另外两个将军又不太得力,朕便封你为羽林卫将军,掌管北衙禁军,加云麾将军衔,再命你教导皇子,这样便好了。”
我连忙道:“至尊,羽林卫将军乃是从三品,而臣如今不过是品级不高的司马,如何能连升数级?请至尊三思!”
“上一次你们回长安,本就有功,但朕没赏,这次一并赏下来,有何不妥?”先帝身子微微前倾,给了我不小的压迫感。
“可上次立功的并非臣一人……”
“朕会将卢浩然一并调回长安,并在十二卫里挑个与你差不多的官衔封赏下去,其余人一并lùn_gōng行赏,你还有什么话说?”先帝肃容道,“伯英,你知不知道,前些日子,六郎上表,说是在范阳留下了旧伤,不宜再待在军中,朕准了他回长安来将养。”
“宁王本就是皇亲贵胄,回长安将养也好啊。”我恭敬地道。
先帝气极,“莫不是你在西疆,便两耳不闻窗外事吗?六郎在范阳做了些什么你没听说过?从前几次让他到军中历练,总是惹出不少事端,他从宁王贬为信都侯又复位宁王,难道不是因为督战不利么?但如今却是被逼得急了,这几年她在范阳倒是治军有方,北蛮子数次来犯,他都指挥若定,还让北蛮子吃了大亏,近几年不敢轻易南下。”
我面无表情地道:“如此,臣要恭喜至尊了。”
“霍徵!你难懂不记得靖武公因何身故的么?他是被楚煊害死的!对,朕因着许多事不能治他的罪,可你要眼睁睁看着他逍遥法外么?”
“至尊慎言。宁王何曾触犯律法?又何谈逍遥法外?不过是臣贪功冒进,指挥不当,才导致战败,最后累死师父,与宁王无关,全是臣的错!”
先帝气得险些将手边的碗砸了,大怒,“霍徵你知不知道,六郎觊觎帝位已久,一直在暗暗积蓄实力,就等朕哪一日松懈了,才好反扑就是了。如今他在范阳历练一番,只怕是培植了不少党羽。难道你要看着哪一日他起兵作乱才甘心吗?”
“臣不敢!”
“朕看你就是敢!羽林卫将军的位置,若不是朕信得过的人坐了……你知道多少双眼睛都盯着这位置看么?是要亲眼看着朕置身虎狼环饲之中吗?”先帝问得有些咄咄逼人。
都被逼到绝境了,再不有所反应,便又是万劫不复。
尽管不情愿,我还是叩头行礼:“臣……谨遵至尊……圣命!”
第85章 酸辣汤
自我教授两个皇子拳脚弓马以来, 也是一年多了。早上两个皇子会先跟着韩谨读书识字,然后回自己母亲那里用膳午休,到了下午, 则由我来教授。
这一年多以来, 我确也发现了那二皇子楚辕不适合立为储君。
大约是表姐打过宝贝他,素来都是万分宠爱的, 竟把他养得十分娇气。马步扎不稳,打拳软绵无力;近来天气冷些, 午睡之后还时常起不来, 每每迟到不说, 还总是把自己裹得像个包子一样,根本活动不开。且我不得不承认,楚辕的确不如楚辂聪明, 学什么东西都要讲上几次才能找到关窍,不像楚辂,一点就通。
明明楚辂只有六岁,却要比兄长懂事得多, 来练武从不迟到,身边也没有浩浩荡荡的宫女跟着,更难得十分吃苦, 我只让扎马步一炷香,他却能自己蹲到一炷半。
其实本来像楚辂这样的孩子,我是很喜欢的。只是想到先帝在朝堂上打压崔家卢家的情形,我又不得不要对楚辕严谨些, 毕竟他才是这两家人日后的指望了,只要他出息一分,这两家便会好过一分。
十一月十八,刚下过大雪,天气冷得很,地上积雪又厚,我原想去御花园后面专门给开辟的校场看一眼也就罢了,毕竟这么冷的天气,何况又是先帝四女的满月,先帝设宴要在晚上设宴邀请宫人及群臣,他们该是不会来的。谁知我去了之后,却见楚辂已经到了,正在做些简单的活动。
“师父早啊。”看见我之后,楚辂便乖巧地向我行礼。
我有些头大,“殿下,臣实在担不起‘师父’之称,还请殿下莫要这样称呼。”记忆里的师父,带我如同亲子一般,千般照拂万般爱护。我自问对楚辂做不到这样的地步,更不敢受他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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