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公寓的路上,子衿贴着车门而坐,静静的望着车窗外的浮光掠影。
夜色渐深,马路上的车辆依旧川流不息,街巷喧闹,比起白天的时候,夜晚出来溜达的行人好像比较多。
车子在十字路口红灯处停下来的时候,子衿看到不远处的一间店铺外摆满了琳琅满目的鲜花,亮黄色的灯光映在它们的表面,原本毫无声息的花朵立马变得百媚千娇,亭亭玉立撄。
可是她无暇欣赏,从医院出来之后,她的脑海就一直反复闪现着席琛说的那些话—偿—
“你没看错。”
“周荣生的确还活着。”
“五年前那场爆炸只要了他一条胳膊。”
既然周荣生还活着,为什么当年会宣布死亡?
还有,他为什么不愿意现身,要任由自己的妻子杨文兰嫁给宋元山?
一个又一个想不清的疑问接踵而来。
子衿将目光停留在专心开车的男人身上,看着他线条流畅的侧颜,突然问了一句:“你认识周荣生吗?”
席琛淡淡的说:“不认识,那场爆炸在市内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我听时砚说过。”
“那你怎么会知道周荣生他还活着?”
“小城出事的那天晚上,我去宋家接你的时候在路上看到了他。”
“他怎么会……”子衿顿了顿,该不会周荣生是为了报复宋元山的夺妻之恨,所以才对宋城下毒手的吧?
“没证实前,别胡思乱想。”席琛看到她略微苍白的脸,清冷的眉目有一丝的不悦。
子衿忧心忡忡的嗯了一声。
的确,她没有丝毫的证据。
可是周荣生偏偏在宋城出事的时候才出现,真的很难不让人怀疑。
何况,他还是宋娇阳的亲生父亲。
她有预感,这次的事情,和周荣生也脱不了干系。
……
十多分钟后,车子在一所高级公寓外面停了下来。
子衿看着矗立在眼前熟悉的建筑,心中感慨万千,这好像是她第三次来这里了。
与之前两次意外不同的是,她今天带了行李,往后的两年间,她会一直在这里。
下车,搬东西,上楼。
深棕色的实木大门前,席琛双手提着行李,静静的看着站在一旁的子衿。
子衿被看得莫名其妙,刚想问他为什么一直盯着她,突然想起自己也有这间公寓的钥匙。
上次说了要还给他,可是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情,钥匙的事也就被她忘记了。
她窘了一下,赶忙从包里翻出钥匙,把门打开。
席琛把行李搬进去,走了两步,回头见她站在玄关处打量房子的环境,淡淡一笑:“自己家,不用拘谨。”
“……”子衿眉心一抖,好像已经完全适应了他这种“语出惊人”的日常模式。
她换上棉拖,跟在他的身后,前两次走的太匆忙都没有留意过这间房子的陈设,现在仔细一看,只觉得眼前一亮。
整间房子大多以白黑为基调,白色大理石铺成的地板,墙壁的瓷砖上厅正中央上方吊着一盏简约别致的水晶灯,向北的位置还有一面偌大的落地窗,此时窗外的夜景美不胜收。
子衿经过一排置物架的时候,看到摆在上面的很多小玩具,忍不住勾唇,调侃:“原来席教授也童心未泯。”
闻言,席琛看了眼那置物架,漫不经心的解释:“这房子是买来做婚房的,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是我在古玩店淘来打算留给未来太太的小聘礼。”
说到这,他看了子衿一眼,微微一笑:“现在归你了,席太太。”
席太太三个字好像被注入了一股奇怪的魔力,勾得她心神荡漾,心头突突地跳。
子衿掩饰不自然,盯着那些千奇百怪的小玩意,干笑:“你还是留着给未来名正言顺的席太太吧。”
席琛看着女人的背影,薄唇轻言,吐出两个字:“无差。”
什么无差?
子衿疑惑的转身,正好看见男人准备提着行李箱往楼上走,她连忙叫住他:“我住楼下客房就好了。”
男人恍若未闻,继续往楼上走,中途淡淡的丢给她一句:“我不想丈母娘哪天来搞突查的时候发现我虐待你。”
“……”
他的态度很坚定,两人认识也有一阵子了,子衿多少了解他的脾性,也不跟他争,反正最后的结果一定是分房睡。
这么想着,她已经提着两个袋子跟在身后走了上去。
主卧对子衿来说已经很熟悉了,特别是那张洁白的大床。
席琛将行李箱放在床边,然后走到衣柜前面将门推开,侧眸对她说:“这里面还有一半的空位,要怎么放随你喜欢。”
子衿看到那个放着男人衬衫西裤的衣柜,莫名耳根一烧,她嗯了一声,没有多言。
“洗漱用品那些已经给你买好放在浴室里了,还缺什么再跟我说。”
“好。”子衿停顿了一下,迟疑的问他:“我占了你的床,你就只能睡客房吗?”
“心疼我?那就一起睡怎么样?”
席琛看到女人眼底一闪而过的惊慌后,勾唇淡笑:“逗你的,平时工作忙,我经常会在医院留宿,回家的次数不多,可能要委屈你独守空房了。”
听了他的话,子衿发现自己居然松了一口气,她连忙摆手:“不委屈不委屈。”
席琛挑眉:“听到独守空房就这么高兴?”
子衿一僵,旋即一本正经的胡诌:“你在医院劳心劳力,救死扶伤,我能不高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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