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整天乐得合不拢嘴。为了给老婆补身子,他特地央求邻村的猎户弄来一只松鸡。他将松鸡收拾干净交给林轻舟,林轻舟去院子里拔了棵老姜,炖了锅老姜松鸡汤。先盛好一碗给林奶奶喝,又进里屋将继母扶出卧室坐在桌子边,送上热腾腾的鸡汤。
继母端起碗一看,两眼一瞪:“鸡头在哪?是不是你偷吃了?”
鸡头在林奶奶的碗里,鸡头给最尊敬的人吃,这是祖辈传下来的规矩。林轻舟正想开口解释,继母拎起灶台前林轻舟做饭时用来垫脚的小板凳,对准她太阳穴就是一抡:“小婊,敢骑到你妈头上撒尿。”
林轻舟两眼一翻,直挺挺地朝后面倒去。头顶哗哗地涌着鲜血,四肢抽搐,口吐白沫,翻起了白眼。
“啊呀!我的肉啊!”林奶奶哭喊着扑到林轻舟身上,使劲掐她的人口,破口大骂,“你个狠心的妇人,她做牛做马伺候你,你干嘛打她?”
掐了半天人中,林轻舟终于一口气缓过来,轻轻喊:“大爸,我晕。”
林奶奶赶紧抓了两把柴火灰捂在她头顶,让林富余背起她就往镇上卫生院跑。
继母坐在旁边,一直神情自若地喝着金黄色的鸡汤,有滋有味地看着他们忙活。
林富余与同族叔伯替换着,背着林轻舟跑了两个小时赶到卫生院,卫生院医疗条件差,只给林轻舟输了几瓶消炎药水。可林轻舟命大,居然奇迹般地挺了过来。在医院休养了两个星期,林奶奶牵着仍晕晕沉沉的林轻舟回家。刚走到院门口,就看到出了月子的继母搬了条板凳坐在那里,撸着袖子破口大骂。骂林奶奶对儿媳妇不好,骂林轻舟是小xx,总结起来就是:林家现在由她当家作主,林家的家财都是她儿子的,她要求林轻舟回她妈妈那去,让她自己的妈妈养。
在继母不重样的骂声中,林奶奶看了看正浑身发抖的林轻舟,轻声道:“细妹,莫怕。”说完,她牵着林轻舟回了镇上,找到当年领苏缘生来村子的工作人员,推着林轻舟让她跪到地上。
“同志,”林奶奶说,“请你们帮帮忙,让细妹的妈妈把细妹带走。我年纪大了不管事,她爸爸又不会说话,她妈妈要是再不管这细妹没活路了。”
苏缘生带着苏璇子离开后,不仅不再与当地联系,连持续多年的对当地的固定资助也停了,显然是恨透了这个地方。工作人员不想自讨没趣,但看着面前跪着的小姑娘,不禁又觉得心疼。以前是多么水灵漂亮的小姑娘啊,两年不到,就衣衫褴褛,骨瘦如柴,全身伤痕,奄奄一息……
思量一番,工作人员拨通了苏缘生的电话,结结巴巴地说了林轻舟的情况。电话那头的苏缘生沉默半晌,终于开口道:“那孩子我养。”
第 22 章
苏缘生让他的云律师来接林轻舟。
林轻舟是非婚生子,没有户口是黑户。云律师打了一堆证明,证明林轻舟是苏璇子的孩子,带着林轻舟飞回c市。
头一次坐飞机,林轻舟紧张得想吐,下飞机后她马上借了云律师的手机,给守在小镇邮局的林奶奶打了个电话,开口就是:“大爸,飞机没掉下来,你放心,我还活着呢。”
闻言,云律师哭笑不得。
苏缘生带苏璇子去德国治病,交待苏然带司机去机场接人。苏然叫上陆行一起,两人坐在车后座低头玩了一个小时游戏机,苏然终于听到云律师喊道:“苏然,飞机晚点了。”
苏然抬起头,再次见到了云律师身边的小女孩。和头两次见面时相比,林轻舟没了那股山间小鹿般的灵气。她头发泛黄,用橡皮筋松松散散地扎在脑后。五官依然姣好,却面黄肌瘦。耸着肩膀,眼神躲躲闪闪像在害怕什么。身体瘦得像根棍子,四肢细得像木偶的胳膊,裹在一件洗得泛黄的碎花衬衫里,风一吹就要飞了似的。斜背着一个军。一条打满补丁的的确良裤子,脚上一双早已磨平鞋底,用红布补得整整齐齐的回力球鞋。旁边的陆行挤到车窗前,惊叹道:“哇,好有个性。苏然,你这个新妹妹是逃难回来的?”
苏然脸色发黯,推开陆行下车,走到云律师面前看看林轻舟,僵硬地扯出一丝笑:“林轻舟,爸爸和姑姑去德国了,他们让我来接你。”
林轻舟咬咬嘴唇,鼓起勇气往前迈了一步,语气急促地说:“哥哥好。”里掏出一个鸡蛋递过去,“哥哥吃鸡蛋。”
苏然赶紧往后退了一步,生怕碰到她的手指头似的:“不吃,走吧,上车。”
来到车前,林轻舟睁大了眼睛,她头一次看到小轿车。
这时,从车里伸出一颗头,是个胖乎乎的小哥哥。小哥哥笑嘻嘻地说:“苏然的妹妹小轻舟,我是苏然的好朋友陆行。”
林轻舟点头:“陆行哥哥好,”她将手里的鸡蛋递过去,“陆行哥哥吃鸡蛋。”
陆行接过鸡蛋:“谢谢。”
苏然帮林轻舟打开后驾驶座的门:“上车。”
林轻舟小心翼翼地上了车,坐到陆行身旁。
苏然又叫住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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