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
他笑着,嘴角微翘,面朝自己这个方向,“要不是你及时主持大局,他西门窗和莫黄沙哪个治得了帝都的乱局?朕是想封赏你,才顺道赏了他二人。”
座中又站起来一人,正是“顺道”得了赏的莫黄沙,他和西门窗站在一处朝宁承治谢恩,又朝玉扶谢恩。
玉扶眉头微蹙,眼中蒙上一层阴霾。
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宁承治这样抬高她,夸耀她,他到底想做什么?
见玉扶不出声,他大手一挥让西门窗二人落了座。
外头的烟花还没放完,嘈杂的爆炸声让她心烦,她朝对面的座席一望,几个年事已高的老臣都面露戚戚然。
她年纪虽轻,却懂得他们为何戚戚。
丝竹之声陡然响起,门外涌进来两队舞妓,寒冬腊月里穿着单薄暴露的衣裳,脚腕上的银铃欢快地响动。
“陛下——”
玉扶开口,丝竹之声立刻停下,两队舞女僵在原地不敢乱动。
众人的目光都朝她投去。
玉扶忽然站起来,“先帝丧期未满三月,虽要庆贺新春佳节,也不可太过奢靡。这烟花、礼乐、歌舞、美酒……件件都于哀思先帝无益,还请陛下三思。”
她的话说出了众多老臣的心声,陈阁老等人惊讶地看着她,忍不住赞叹,不想这位倍受宠爱的长公主如此懂事。
那些关于她神奇的传闻,果然名不虚传。
与此同时,金殿中陷入一片寂静,无人敢抢在宁承治之前开口。
玉扶的话,不是没有人说过。
早在礼部安排除夕宫宴事宜的时候,以陈阁老为首的内阁众臣就联名上书,劝谏宁承治不可在孝期太奢,上奏的折子却石沉大海。
后来他们从宫中内监口中辗转得到消息,宁承治在御书房摔了他们的折子,还扬言若非联名上书,他一定要把上书之人痛打五十大板。
如此纨绔暴虐,一众老臣经历了先帝遇刺一事心力交瘁,再无力管束这位他们自己推举的新君了。
直到这话从玉扶口中说出,还是当着满殿文武大臣的面——
季道公看向顾怀疆,顾怀疆父子二人对视一眼,都担心宁承治会对玉扶不利。
“哈哈哈!”
笑声打破了场上的僵局,宁承治一摆手,“玉扶说的有道理,这歌舞演乐都撤下去吧,叫外头不许放烟花了!”
说着端起酒樽,忽然意识到什么,把酒泼到了身后,“来啊,把殿中的酒都换成茶,朕以茶代酒敬镇江长公主一杯!”
他没有发怒,反倒照着玉扶的话一一办来。
一众老臣望向玉扶的目光,顿时变得不一样,难道真如传言所说,陛下欲立镇江长公主为后,所以对她言听计从?
其实,若有这么一位贤良聪慧的皇后辅佐陛下,东灵的朝局或许还有救。
可惜……
季道公和陈阁老几乎同时望向顾述白,眼底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这位长公主早就许了顾侯世子,两人情投意合两小无猜,陛下登基后已经多番打压顾侯府,再夺臣子之妻,岂不令天下诟病么?
陈阁老长叹了一声。
他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后悔自己做过的事,可他现在有些后悔,当初如果让大皇子稀里糊涂即位,结果会不会比现在好些?
众臣呆呆地看着自己席上的酒被换成茶,没有人敢提出任何异议,宁承治端起茶盏遥敬玉扶,玉扶面无表情地喝下。
宁承治道:“为了寄托对先帝的哀思,今日就不让舞妓表演了。不过今日入宫的大家小姐也不少,先帝在时最喜欢在宴会上让诸位小姐表演,今日咱们就当先帝还在,以此寄托对他的哀思,如何?”
座中有几位小姐面露喜意,原以为玉扶那样说后,她们准备的才艺便无用武之地了,没想到峰回路转。
用先帝喜欢的形式以娱宫宴,这话说得让人一点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宁承治又道:“既然要寄托对先帝的哀思,今日赴宴的未婚小姐都必须参与,朕也来给你们添个彩头。”
说着拍拍巴掌,殿外四五个小太监抬进来一尊高大的座椅,和金龙椅一样的鎏金底座,唯一不同的是,这座椅上头雕刻的是凤凰。
这是凤座!
群臣议论纷纷,那些小姐们眼中都露出渴望,抖擞精神要在一会儿的表演中脱颖而出。
宁承治笑道:“朕登基两个月,后位空悬。先帝在时先皇后也已病逝多年,所以这凤座已经几十年没抬出来过了。今日朕就把它作为彩头,让诸位小姐其中之一坐上这个位置。”
此言一出,莫说是小姐们,就连大臣们都激动万分。
后位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立的,关系到国之根本,有女儿在殿中的大臣充满期待,季道公等一众老臣则担忧所立非人。
顾述白看向玉扶,后者回视他,微微点头。
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含着一点笑意,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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