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丝不动、仿佛突然变成了千斤巨石……
我醒了,一睁眼的功夫、就真的嚎啕大哭起来。
方致远被我的哭声吓醒了、挣扎着坐起来,伏在我的身上、抱住我,拍着我的脸颊道:“不怕、小笛,不怕!是做梦、只是做梦!”
我缩在他怀里哭了很久,梦里那种绝望到无底深渊一样的感觉紧紧缠着我、让我情不自禁地发抖。
他更加抱紧了我,在我的耳边低喃:“小笛子……别怕,有我在!”
只是电光火石的功夫,晚饭时婷婷跟我说过的所有的话都在我脑子里过了一遍,我忽然彻底明白她的意思了!
7-1
按照惯例,每年春节、父母家的糕饼糖果、瓜子花生什么的都是由我负责采买,今年也不例外。所以,二十六那天下班之后,我决定带着在附近卖场买好的一大包年货去爸妈家吃饭。
临走之前,方致远欲言又止地看了我好久。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只是扭扭捏捏地在我身边转来转去、哼哼唧唧地叫我早点回来。
“怕我一去不回啦?”我笑着问他。
他撅了撅嘴、“哼”了一声,然后就推我的屁股、让我走。
我亲了他一下、走了。
车到楼下的时候,我把胸口坠着的钻戒取了下来、带在了手上。
淡黄色的钻石即便是在微弱的光线下都显得熠熠生辉、光华流转,由于体积硕大、戒面已经盖过我的无名指了。
我坐在车里欣赏了好一会儿,用脖子上的羊毛围巾细细地擦了一遍又一遍,这才深吸一口气、跳下了车,拎着大环保袋上楼了。
还没进门,就听见屋里有我妈那种极有穿透力的嗓音哇啦哇啦地朝我爸吼着什么……唉,恐怕是又在为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吵吵呢!
我默叹一声、心往下沉了沉,按了门铃。
不一会儿,我爸过来开了门,身上还围着脏兮兮的围裙。看到我的时候、脸色有点尴尬。“来啦!”他接过我手里的东西,扭头朝房里叫了一声:“小笛回来了!”
我换了鞋、进了客厅,才看到我妈气鼓鼓地斜倚在沙发上,面色潮红、激愤不已的样子。电视机开着,但是音量调得很小。“妈!”我怏怏地招呼了一声。
“嗯,来啦!才下班?”妈妈打起了点精神,坐直了身体、示意我坐下。
我没坐、晃了一圈便到厨房里找我爸去了。“怎么了又?”
爸爸皱皱眉,无奈又无语地摇摇头,继续切菜。家里都是爸爸烧菜,我妈负责洗碗以及评审他烧得好不好吃;有人来的时候,她也会帮忙打下手。从小到大,我都喜欢吃我爸烧的,因为他烧得浓油赤酱、很有上海菜的特色。
“爸……”我挤到爸爸身边、有些心疼地看着他圆滚滚的肚子上的脏围裙。
爸爸侧头看了看我,忽然笑了,“怎么了?”他问我:“有话要说?”唉,知子莫若父啊!
“嗯……”我低下头,偷偷转动着手上的戒指、将巨大的钻石藏到了手心里。要不……再等会儿?
“你妈更年期,跟她没什么好说的!”爸爸压低了声音道:“我现在已经是气功大师了,没关系!”
我苦笑了一下,吐吐舌头道:“被她听到又要来了!”
爸爸嘿嘿一笑,用胳膊推了推我、道:“出去陪她说说话吧,她前两天还在为你结婚的事操心操得大半夜睡不着呢!你也该替自己着急着急啦?一过年就三十岁了,这……算怎么回事嘛?我的女儿长得又好看、工作又好,怎么就是玩性这么重、不知道替自己的将来打算呢?”
我的脑袋一下子垂了下去。如果把和小混蛋的事情说出来,他们会……绝对不会想到我的选择竟然会是这样的吧?其实今天出来前,小混蛋的眼神我明白,他是很期待我能早日跟父母说明他的存在,这样应该是意味着一种认同、一种宣言、一种……承诺!也许我的所谓等待好时机是一种借口、一种推脱、甚至是一种犹豫不决的表现?“那我……出去了!”我轻轻嘀咕了一声。
“嗯!”爸爸笑着点头。
“爸……”我的脚抬了一下、又放下了,脑子里闪过一个灵机一动的主意。
“嗯?”
“我……换工作了。”先从这儿开口、给等会儿的话打个基础先!
“啊?!”爸爸大吃了一惊,他一直觉得我在一家五星级酒店里工作是一件很不错的事儿!“为什么?上次来不是还说刚刚升级了吗?”
“我……”我挠挠头,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解释道:“我不是觉得在酒店里做也不是一辈子的事、靠不牢嘛?”
爸爸停下手,皱着眉问:“你在那里工作了十年了吧!不是永久员工了吗?怎么靠不牢了?”
“哎呀,哪儿能一辈子替人端茶送饭的呀?”我白了他一眼,凛然道:“再说了,有更好的机会当然得一把抓住咯!何况人家跟我开的条件哦……”我得意地一挑眉毛道:“终身制合同!进去就是总经理助理!工资比在酒店里的时候高一倍都不止!”
“呃……什么公司啊?待遇这么好?”爸爸被我说得有些愣了,不过表情有点不放心的样子,“小笛啊,不会是什么皮包公司吧?”
“什么皮包公司啊?!”我不太乐意地撅起了嘴,“人家是大公司好不好?你以为我傻啊,这点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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