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地笑开了,变回了那个我们熟悉的那个阳光大男孩。不过在离开包厢前他还是扔下一句狠话:“你们知道错就好了!”他轮流扫视着我们道:“我真是把你们几个当姐姐看的,你们只要记得还有我这么个半路弟弟就好了!”
我们四个立刻全体起立,在我的带领下向他行了一个很庄重的礼。
er笑着扭头走了。
我们四个面面相觑地坐回沙发上,到了都没明白他这是怎么了。
“你去!”莉娜朝我撇了撇嘴道:“都是你做的孽、你带头说要认他做弟弟的!你去问问他到底是怎么了!”
芳华想要主动请缨,但是被莉娜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我只好摸摸鼻子出去了。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到哪儿都惹事生非的呀?
吧台里,er像是在等我一样、一看到我就对着同事james低声耳语了一句什么、又出来了。今天的生意不怎么样,一半桌子空着呢。
我们坐在门边的一张两人小桌子边。
“那两个台球桌呢?”我终于有机会问出一进门就有的困惑了。那里现在变成了一个小小的舞台,正有一个留着披肩发的男青年抱着吉他在自弹自唱呢。
“不知道!”er没兴趣地瞥了那里一眼道:“你上次来过之后没几天就搬走了,都快一年了。”说着他又狠狠瞪我。
我扁了扁嘴、没敢言语。
他掏出烟来递向我,我抽出了一根。他给我点上了火,然后自己也点了一根。
“出什么事了?”我开门见山地问他,“家里出事了?”
我知道一点他家的情况。他的父母都是当年去新疆支边后留在当地的知识青年,可是在他才九、十岁的时候就离婚了。母亲带着他的妹妹一起留在新疆生活、父亲则带着他回了上海。回到上海之后,他的父亲一直找不到好工作,在上海和周边城市里过了好多年颠沛流离的日子。他也跟着父亲从这儿搬到那儿、从这个小学转到那个小学的。虽然还不至于像芳华小时候那样会吃了上顿、没下顿,但是那种苦日子也的确是我们这些小康之家的孩子们无法体会的。到了他考上大学的那一年,他的父亲退休了,也终于因为机缘巧合加上政策扶植的关系、在故乡上海得到了一块落脚之处,就是位于凉城附近的那间一室一厅的老公房。可是由于早年的磨难,他父亲的身体也在落脚之后垮了,一直病魔缠身、大医小药不断,使得本来就拮据的日子益发有熬不出头的味道了。减少家庭负担、为爸爸治病、筹钱留学……这些都是er这个乖小孩这么辛苦的打工和兼职的原因。
er没有开口,只是用手指绕着烟缸边沿不停地画圈。
我没有催他,目光被他头顶上冒出的几根白头发给吸引住了。刚才包厢里灯光暗、没注意,现在坐的桌子头他头顶的短发照得根根必现,那几根刺眼的白发也就无处遁形了。
这么年青的孩子呀……怎么这么早就有白头发了呢?
我们每个人都在为了各自的生活而奋斗着,尝尽了其中的酸甜苦辣。累了、倦了、寂寞了的时候就想找个肩膀靠一靠、加点油、充点电。er是个懂事的孩子,从来都笑嘻嘻、乐呵呵的,很阳光的样子,可是背后呢?半夜一点下班的时候、一个人孤孤单单骑车回家的时候、累到眼睛睁不开的时候,该怎么派遣呢?向谁倾诉呢?
那么……小混蛋呢?那天打电话给我的时候听起来那么可怜和寂寞,是不是也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希望从我这儿得到点慰籍呢?那他现在呢?是孤零零地躺在家里的那张大床上、还是医院的病床上呢?如果是在医院里的话,这次应该不会再有隔着道布帘说悄悄话的我和小潘了吧?他那个堂兄edrd虽然上次见到的时候看来是蛮照顾小混蛋的,但是他毕竟是个大男人,何况还应该有很多事务缠身,所以……此刻他是不是陪在方致远身边呢?半夜里谁帮方致远翻身?平时谁帮他擦身、陪他说话解闷呢?他身体抽筋的时候,可有人抱着他、安慰他、为他按摩呢……他现在还好吗?
我的眼睛有点湿,快要被这排山倒海而来的思念给击垮了,所以我连忙揉了揉er的脑袋,嗔道:“傻瓜,刚才不是还姐姐、姐姐的叫得欢呢吗?现在问你怎么了、怎么倒不理我了呀?”说着,我不动声色地按了按眼角、把软弱的泪水给擦掉了。
er终于抬眼看着我了,眼里装着满满的哀伤和……无奈。“前两个月我回了趟新疆……我妹妹……出事了。”
我愣了一下,紧盯着他。“怎么了?”
他的脸垂到了胸口,头顶上的那几根白发更加展露无疑在我眼前。“她……死了。”
我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目瞪口呆地盯着他的头顶。“死、死了?出、出什么事了?”我有点过激地感到呼吸困难、口干舌燥,脖子后面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他的脸伏在了横放着的手臂上、肩膀轻轻抽动了起来。
我甩了甩脑袋,再次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到面前的小男生身上。犹豫了一下,伸手一下一下地抚着他的脑袋。
“妹妹她、学坏了……”
一句很简单的话、一个很简单的“坏”字怎么会有那么多含义、听起来如此之沉重?
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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