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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带走了什么?”老涂环视四周,眉头轻锁。我伸了手指,想要给他把眉头抚平,却轻柔的穿过了他。我是死了吗?我死了又回到了重生前?
“她什么也没带。”吴闯摇了摇头,然后指了墙角一处,“她让我把这些东西都处理掉,我把东西收拾好了,想说还是你来看看。”
墙角都是些零碎的杂物,被吴闯用纸箱子装了起来。最上面摆着的竟是我们的婚纱照。老涂走了过去,蹲下身,细致的欣赏着照片。最后捏了他昂贵的西服的袖子,去擦照片上的灰。
“她还说什么了?”
“她什么都没说。”
“好,你把钥匙给我,其他你不用管了。”
钥匙给他?难道房子是他买下来的?
吴闯把钥匙拿了出来,又忍不住感叹:“涂先生,您和您太太真有趣,一个人要卖房子,一个人又偷偷买回来,何必这么麻烦。”真是他把房子买回来了?
“我太太?”老涂重复着这三个字,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嘴角扬起一抹轻柔的笑意,“就当时我们两口子特别的乐趣吧。”
我们两口子?我从来都没听到他这样称呼我们的关系。他有很多很多的忌讳,他的家里也有很多很多的忌讳。我从来小心翼翼,说话用词都不敢太粗俗。段彩云和涂爸爸涂志岷,平时都是叫对方名字的后两个字,出去自我介绍,也都是先生太太之类的文雅词汇。
我一直很想叫老涂老公,可是每次看到他的严肃脸,也都硬生生忍了下去。怀上蓝景以后,直接就改口叫老涂,就当是一个特别的昵称。现在,他用两口子这种话来形容我们的关系,我听着总觉得怪怪的。
“那你为什么不让大姐知道?”
“知道什么?”老涂满眼迷惑,听不懂吴闯的话。
“知道你爱他啊!”吴闯眼神了写着,你莫不是个傻子?
“我爱她?”老涂满眼震惊,半晌说不出话。沉默良久,摆了摆手,示意吴闯出去。
门再次被关上,阴暗的小屋子里,老涂高大的身躯,缓慢的蹲了下去。他蹲在一堆杂物里,小心翼翼的一件件拿起来审视。表情或悲或喜,时明时暗。杂物里都是我们的回忆,纠纠缠缠的二十年,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走过来的。
最后他把结婚照拿了起来,小心翼翼的又挂回了墙上。他抬手,细细的抚摸我的脸,我感觉到脸上有轻柔的抚触。我抬手抚脸,感受到我的手掌与他的贴合。
他看了很久,用手指细细的划过我的眉眼,很小声的叫我的名字。
“燕子,燕子……”他低沉的呢喃,一遍又一遍,像是呼唤最亲密的情人。
迷糊中,有人轻轻的摇着我的肩膀,急切的叫着我的名字。
“燕子,燕子。”
我恍惚的睁开眼,昏暗的灯光下,分辨不清眼前的人。
“老涂?”
“是我,燕子你怎么样?”
真的是他,真的是老涂!
我坐起身,伸出手,用力的勾住他的脖子,揽住他的项背,整个人埋进他怀里,放声痛哭。
“老涂,老涂……”
只感觉一双沉稳有力的臂膀探了过来,穿过我的腰际,用力的把我整个人抱进怀里。
“燕子,不怕,不怕,我在呢!”
一整天的遭遇的惊吓和委屈,都在这一刻爆发了。我趴在他怀里,不住的抽泣,嘴里絮絮叨叨的说话,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什么。
他好脾气的抱着我,用手在我后背轻柔的拍打,不管我说什么,他都嗯嗯的答应着。
“老涂,我好害怕,这里只有我一个人,我好孤独。我睡觉都睡不安稳。我怕一觉醒来,我又什么都没了。”
“你不会什么都没,你至少还有我。”
“老涂,我怕回到以前,可是我有时候又特别怀念以前。你也是有好的时候的,只是后来我都忘了。”
“什么以前?你不用怕,我会一直都对你好。”
“老涂,我刚才又梦到你了,你叫我的名字,好好听,你再叫给我听。”
“好,燕子,燕子……”
“老涂,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不是爱过,是正在爱着。”
“可是老涂,我不爱你了,我不敢爱你。”
“那你乖乖的,被我爱就可以了。”
“老涂,老涂……”
“我在,我在。”
也不知道闹腾多久,只觉得心里一空,又迷糊的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是在车上,我裹了一件大外套,揽着我的俨然是一只男人的胳膊。
我又被抓了?我吓了一跳,扯了外套,就想开车门逃出去。
“燕子,燕子,你怎么了,别闹。”
车门刚被打开,又被旁边人手快的关上,我再次被搂紧了怀里。有温热的嘴唇,在我额间轻轻浅浅的啄吻。
我抬眼看去,竟是小兔。
“涂大哥,怎么是你?”
“涂大哥?”小兔脸色一僵,紧抱住我的胳膊,腾然一下松了很多。
我脸上一热,有些不好意思的抬手推他。也没怎么用力,就挣脱了他的怀抱。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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