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差吧?”
“那可不一定。在京城,我见过很多因为没有嫁给一个好郎君的女子,终日的生活比沙漠苦行更凄惨许多。”说着说着,她不禁越发担忧起来。
谢昉一时无言,对于女子的这些担忧,他的确很难做到感同身受。
沉默了一会,忽然晴空中刮来一阵疾风,沈芳年脚下一软,便被吹倒在地。
谢昉将她扶起来,道:“撑着点。”便将她带上了马。
沈芳年觉得头很昏,四肢乏力,只能任由谢昉摆布,自嘲道:“谢大人,我觉得你很快就能吃我了。”
“别废话。”谢昉皱眉,都这个时候了,还没轻没重的说这些。他拿出水壶,里面只剩下一浅浅一层上次在古井处盛的水。不由分说,他一股脑给她灌了下去。
“别、别浪费了。”沈芳年被灌了水,却道,“给我喝还不如给马喝。”
谢昉低头看着怀中软软倒在一侧的虚弱少女,冷冷道:“是,马比你听话多了。”
昼夜交替,戈壁滩上景色绝艳,他们却依旧无心欣赏。沈芳年时而清醒时而昏沉,在马上几乎已经坐不稳。谢昉觉得自己的状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全靠这一口气撑着。
真的,已经到绝境了么?
谢昉皱眉,望向日落的方向,赤红的日头缓缓下沉,余晖染红了远方的戈壁。就在那里,他发现了一片细微的光点正在闪闪发亮,那是一片粼粼波光!
谢昉赶忙催动马匹,还要一手扶着沈芳年防止她掉下去,加速向那水光奔去。
那是水,是绿洲,是戈壁上生的希望!
☆、第十五日夜:绿洲
“沈芳年!醒醒!”
吵死了。沈芳年在半梦半醒间决定不予理睬,却忽然感到下颌被一阵挤压,疼痛使她睁开眼睛。
“你好烦啊!”她用力掰开他的手指,便再次陷入了昏沉中。
“你不是想要洗头发吗?都到了水边了。”谢昉下马,也将她拽下马,恶狠狠道,“你要是再装死,我就不管你了!”
她艰难的睁开眼睛,刚刚落日后的大地上一片漆黑,她什么都看不清,“开什么玩笑,哪有水?你是不是看到海市蜃楼了?”
“不信算了,别怪我不让你。”谢昉冷哼一声,果真放下了她,自己向前方跑去。
沈芳年腿脚一软,险些又摔跤。她现在头脑已经不十分清楚,只是觉得谢昉为了一处幻想如此激动简直愚蠢。可是……
为何她听到了泠泠水声?沈芳年强迫自己睁开双眼,明月从乌云中探头,她看到了眼前的一片绿意和映在水中的月光。是水,真的是水!
她望见在半途上的谢昉,他停驻片刻转身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仿佛在说,沈芳年,你居然让我抢先?
她咬咬牙,被激起了好胜心,早就说过要先让自己洗头发的!这人怎能这样言而无信耍赖皮!她提起裙摆快步上前,“你等等!”
谢昉却置若未闻,几乎迈开步子企图将她甩在身后。沈芳年也不知自己哪来的力气,一鼓作气,不过几十丈的距离中眼看终于将要追上谢昉,她专注的盯着自己的竞争者,却不料足下感到一凉,下一刻几乎和谢昉同时跌进了水中。
太阳落下后,戈壁上的温度立即就会从灼热转换为寒冷。可这一湾小池塘,白日间受足了阳光,在这新生的夜晚中,依旧保有着温度,让人不至于在内冷的发颤。
沈芳年忘记了不久前自己的颓丧和几尽昏迷,满心愉悦的闭上双眼将全身都浸在水中,仿佛这样才能弥补多日来的缺水。直到再也闭不住气,她在水中伸直了腿,便能将肩膀以上都露出水面。倒是这水面上的凛冽寒气令她不禁打了个冷颤,清醒了许多。
几绺碎发沾了水挡在了眼前,她揉了揉眼睛,拨开了碎发,发现面对的就是同样湿透衣襟的谢昉。她抬头望去,先看到水流汇集在他棱角分明却已经生出胡茬的下巴上,再一滴一滴滴下。她再向上看,发现那双狭长而善于审视的眼睛现在正在审视自己。
水下暗流涌动,柔软的布料来回浮动,时而触碰到她的肌肤,时而又飘开,这样奇异的感觉在蔓延。
不好,方才太过得意忘形了,她怎么能和一个男子共浴池中呢?
虽然现在身处困境,虽然他们早就越过了大部分礼法约定的界限,但是她心中仍然有一条底线的。这条底线,从他们走失的当日开始,一退再退,现在已经退到绝对不能让他看到自己赤/裸的模样了。
如今她浑身湿透,若是出水,米白的衣衫肯定会贴在身上,那岂不是和没穿没什么两样了?而且他的眼神令她心慌。
她下意识的在水中后退,退了一步,退一步,再退一步,咦?她一脚踩空,便坠了下去。
若不是水没头顶,她也要骂脏话了!这自然形成的湖怎么会跟自己作对呢?水底好好的一个缓坡,怎么退了三步后便是急转直下的悬崖呢?最可怕的是,她一脚踩空,竟没再踩到底,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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