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师叔朝脸打!”
无论从任何方面,白依依都不是容澈的对手,眼见容澈将她逼入死角,她却从容不迫,宁舒感觉有诈,不等开口提醒,容澈也已发觉不妥,他停手回到宁舒身边,怕她不利,两人几乎同时发觉容澈的手上隐约浮着一圈黑雾似的光环。
“她不能凭空给人算命,需要靠近和媒介吗……”宁舒始终觉得费这么大劲结果就搞出个算命的能耐,又不能打,太赔本了,可当她看见容澈眼神不对,顿时明白这能力似乎没自己想的那样简单。
不是折磨也并非痛苦,难以名状的窒息压抑将他裹紧,寒意沿脊背蔓延,这是容澈从未遭逢过的力量,但他并非俗体凡胎,短暂的失神之后,他轻松驱走这诡异的感觉,手腕上奇异的黑雾也随之消散,无影无踪,仿佛刚才那一瞬万物静止,却什么也没有发生。
“师叔你怎么了?受伤了?”宁舒却看出了方才呵呵掌门的奇怪举止,她怎么也不敢相信师叔会被眼前这个刚吸收了点力量完全没多少修行的女人所伤。
容澈摇摇头,示意自己无事让她放心,抬头凝视正紧闭双目周身为黑雾团绕的白依依。
“国师……你的未来……我已经看到了……”白依依睁开双眸,宁舒下了一跳,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睛变得全然漆黑,像黑夜蕴藏其中,“这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劫数如烟,纷纷消散之后,天光云阔里,你与天齐高,光芒难视……可是啊……为什么你的心在滴血,在光明里有一道黑暗,涌出看不见的鲜红,谁也看不见,你自己也看不见察不觉,但这伤口真切存在……像剜走了你的灵魂一角……带走你最宝贵的……希冀。”
容澈心底一震,下意识去看宁舒,宁舒以为他被唬住了,吓得捏住他的手,“师叔,别信她胡言乱语,说不定这力量可以制造幻觉扰人心智。”
“我没有事,她法力在我之下,无法左右我的五感。”容澈看着宁舒关切的神情,话到嘴边的可是两字硬生生咽了回去。
白依依的眼睛恢复正常,她好似沉浸在刚才的话中,陶醉飘忽,“原来……看到旁人的命运是这样有趣……力量……我的力量也增加了!”她目光锁定宁舒,双手一挥,黑雾潮水般涌动袭来,宁舒后退已来不及,闭上双眼,却毫无感觉。
一道结实的砖墙阻隔了她与白依依制造的危险。
容澈救了她。
即使在这样的环境,容澈也能以自己的土系之力操纵石块,墓砖厚厚的墙壁暂时阻隔危险,宁舒松了口气,“还好师叔你厉害……”话到一半,呼吸骤然困难,原来,黑雾不知什么时候渗透过了墙壁,依然缠上她的脖颈,“师……”她说不出话,失去仙力的宁舒无法像容澈那样抵挡这股力量,因此她所感受到的,是胜过容澈那一瞬不适的千倍痛苦。骤雨成针,刺入皮骨,风起如刀,刃刃锥心,可她喊不出来,喉咙里细细的只挤出绝望的悲鸣,无助地想用双手挣开黑雾的束缚。但黑雾有形似无形,无论她怎么用力却都握不住一分一毫。
“阿舒!”容澈惊呼驱散黑雾,更可怕的事发生了,宁舒的眼睛竟也变得和白依依方才一样,漆黑如夜。
容澈没有进入的幻象,她进去了。
尽管容澈动作极快地驱走黑雾,宁舒的表情不再痛苦,可失神的惶惑仍在脸上,她毫无知觉倒在容澈怀里,墙对面飘来亢奋的声音。
“你的归宿是黑暗与血光,血光有尽头,黑暗却没有,多可悲啊,一个人在黑暗中寻求渺茫的希望……你的世间空无一人,你一个人孤独的在行走中腐烂,眼眶里血色代替泪光,空空流淌……不,我看到你不只是你,你是千万个幻影,千万个幻影就有千万份悲伤……”
宁舒听到了,她正在这黑暗中行走,眼睛很疼,一揉都是满手都是鲜红,她惊惧地抹擦双手,却发现双手已只剩枯骨,腐烂的碎肉在指缝间噼啪坠地,她颤抖,尖叫,喉咙里发出的却是白依依尖利的笑声。
黑暗转瞬即逝,眼前和刚才一样,宁舒却已然崩溃,她抓着容澈的胳膊,仿佛刚刚被恐惧吞噬了所有快乐和记忆,哭着颤抖,“不……不要这样对我……”
容澈震碎墙壁,一手搂住失去控制的宁舒,一手径直捏住白依依的喉咙,她正享受宁舒恐惧的虚幻,猝不及防被破掉黑雾的界限,面露惶恐,“怎么会……”
“把她放出来!”容澈的语气不再有往日的平缓。
白依依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又吸取了一个预言的力量仍然不是容澈的对手,情急之下,她想到这里还有一个人可以用来预言,用来获取力量抗衡容澈。
她自己。
呼吸困难的边缘,她开始为自己预言,但几乎只是转瞬,恐惧写满她的脸,“不!”她在容澈的禁锢下挣扎,“我不可能会死的!我已经有了力量!怎么会和凡夫俗子一样就这么死了!就这么灰飞烟灭!不可能!这是假的……假的!”
近乎凄厉的尖叫回荡在墓室,容澈见宁舒浑浊的双眼已回复原本的样子,五指用力,硬生生单手扼死白依依,她最后的声音和黑雾一起消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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