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也设着几张桌案,只是这位置明显很特别,该是为即将到来的使臣准备的。
但除了周围伺候的宫人,陆锦惜既没有看到皇帝,也没有看到文武百官。
“这时候皇上还在里面呢,大人们都在上朝。”
孙久自然地解释了一句,脚下却引着陆锦惜朝右边走。
“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的位置在这边,长公主还特意交代过,让您不用担心,她也在呢。”
“是吗……”
永宁长公主,真是一如既往地关心这侄媳啊。
陆锦惜不置可否,随着孙久一路往前走。也没几步路,便已经看见了前方的几道人影。
这观礼的位置,设在了太和殿前高台的侧面。
还没走近,远远就能看见那太后与皇后华丽的仪仗了。穿着粉红色宫装的宫女高高举着凤翣,持着宫扇,规规矩矩地侍立在旁。
正当中坐着的女人,穿着一身华贵的宫装,用色很深,显出符合其年纪的沉稳。一张精心保养过的脸上,到底遮不住皱纹的痕迹。
大约是有五六十岁了。
五官也并不出挑,看得出其年轻时候,在后宫中的容貌也不很出众。
这个,必定就是纪太后了。
定国夫人大纪氏的妹妹,当今皇帝萧彻的生母,先帝时那个并不受宠的端妃娘娘。
在她左手旁的,便是当今皇后沈氏。
同样是一身宫装,她穿的颜色则是正红,上面用金线密密地绣着展翅的凤凰与祥云,说不出的华丽。
只不过……
这一位皇后娘娘,其实并不适合这一身衣裳。长相清秀有余,端庄不足;神态温婉有余,魄力又缺。
人压得住衣裳才会好看,压不住的时候,就有一种难言的违和感。
陆锦惜看人,眼光还是很准的。
她是第一次见这一位沈皇后,但第一面的感觉便很一般,甚至不很好。不似当初见永宁长公主,第一眼便觉出那一身的雍容,贵气浑然天成,自内而外地透出来。
现在永宁长公主就在纪太后右下方的位置坐着,带着点懒意地倚着,唇边还有几分似有似无的笑。
虽没那故作的端庄与威严,可天潢贵胄之态已不言而喻。
比起身份上更高的纪太后和沈皇后,她仿佛才是这大夏最尊贵的女人。
而事实……
其实的确如此。
太后和皇后,都只是依附于皇帝的存在。
但永宁长公主,却是因为自己而尊贵。甚至可以说,皇帝因她而得以存在。
陆锦惜心中,有些莫名的感慨。
她款步走上前去,在宫人通禀过了一声之后,便躬身拜伏下来:“臣妇拜见太后娘娘、皇后娘娘、长公主,给太后娘娘、皇后娘娘、长公主请安。”
“平身。”
纪太后上了年纪,声音有些苍老沙哑,两鬓的头发也已经有些发白,目光在陆锦惜身上扫了一圈,便淡淡叫她起来。
陆锦惜对这诸般礼数其实很是厌烦,纪太后叫起,她便谢了恩,自地上起来。
沈皇后在旁边打量着她,只觉得到底不愧是当初堪与卫仪并称为“京城三大美人”的人。
肤如凝脂,明眸善睐,檀口朱唇,五官是一等一的精致;腰肢纤细,走起来有弱柳扶风之态,却是一副极好的身段。
尤其是一身的气度和神态……
竟没了旧日进宫朝见的病气和弱气,多了点明艳,瞬间将整个人都点亮了。
一时之间,沈皇后怔了怔。
她自是知道这陆氏也是书香门第出身,更嫁给了大将军薛况,身份是不低。可往日见着她,还觉得有一分安慰。
如今见着,却叫人生出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来。
心下的感觉,实在是有些复杂。
沈皇后看着她一会儿,才反应了过来,微笑道:“夫人来得真早,这天也才刚亮开呢。”
“太后娘娘与皇后娘娘都到了,臣妇实是姗姗来迟……”
陆锦惜看似有些胆怯地低垂了头,拿捏着说话的口气,也在根据沈皇后和纪太后的态度来揣度原身陆氏在宫中朝见时候的情况。
“并未来迟,这会儿皇上都还没下朝呢,典礼也还要一会儿才开始。你坐下吧,咱们陪母后说会儿话正好。”
沈皇后温言说着,摆了摆手示意旁边宫人引陆锦惜入座。
场中设着的位置里,也就剩下永宁长公主身边的位置了。
很显然,这就是给陆锦惜留的。
陆锦惜躬身再拜谢过,这才入了座,只看了旁边永宁长公主一眼。
桌案上放了些时鲜瓜果和点心蜜饯,永宁长公主正伸了手指在盘中拨弄,似乎察觉她看过来,便也回望了一眼。
然后,朝她一笑。
于是陆锦惜明白了,这是让她安心呢。
到底是皇宫里的宫宴,她虽然做过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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