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只虎脑中回归的记忆越来越多,似乎想起来,他在这个世界里,并没有出现过被康斯坦丁杀死一事,而是不知怎么地就来到了这个角宿七上。这也就意味着他曾经在参宿神上积累的修为并没有丢掉……如果是这样,对于启动一个阵法,他还是有信心的,当即道:“我现在就去试试。”他顺手将那三只小剑揣在怀中,对张天艮道:“运完阵法,我有空再去查这三只小剑的来历。”
他往外走去,张天艮和冰蓝飞珠也跟在后面。
有哥们儿疑道:“哎,cor,那内外明堂乃是阴宅风水所用,西山灵修院将祖宗的衣冠冢安在发龙穴位,尚可理解,何以西山灵修院这个阳宅也修在此处?”
哥啊,岂不闻佛寺道观乃超生度死之胜地、负阴抱阳之要冲?此种地界多是阴阳生死之关口,颠倒乾坤之灵枢,世间积苦由此而化,三界众福由此而生,生死轮回由此而灭,圣凡贤愚由此而空。此种之地,哪能以简单的阴或阳来界定呢?必是阴阳五行错综复杂地纠缠在一起,非阴非阳,可阴可阳,让凡夫捉摸不透。
尤只虎来到外明堂,但见宽阔处,四周虽然多有山丘,但相对灵修院背后的父母山而言,尽如群星拱月般拜伏而至。他又把记忆向前延伸,扩展到他在参宿神时的状态,渐渐想起池本理教他的东西。
当年池本理以禽星而通易理,由易理而通仙笈,乃是自学成材之辈,与尤只虎性情颇为相投,尤只虎也从他那里学到不少东西。此时想起禽星易见,忍不住放眼极观明堂内外。但见外明堂似一个大巽卦,内明堂似一个小巽卦。
他喃喃自语道:“虽然我不大明白风水理学,但这地势颇像当年池大哥的阵法原理,内阴外阳,内圣外王。”
他再细看飞珠用红粉在地上画下的箭头,看似弯弯曲曲,杂乱无章,但其中却暗藏五行转换之妙理。多看得一会儿,但见其中尽含生克冲合、循藏通变之数,就像一个复杂的电路板一般,大量的电子流各走各的路线,互不冲通,却又能相互作用。
他多少明白那是鼓外明堂之巽风,填内明堂之遗气,达到气结而水止的目的,不觉抬头对飞珠笑道:“这么复杂的五行用气法,你们是如何想出来的?”
飞珠笑道:“你看得懂不算本事,得用你的修为把它动起来才算本事呢。当心哦,每条路线中的五行相数都不相同,你得顺着整个路线的数去变,如果不严格按照我的线路去做,你就是在和环境对抗了,看看到底是你厉害呢,还是老天爷厉害。”
冰蓝在一旁道:“飞珠,这时候不要开玩笑啦,你没听院主说吗?这小猫的本事,时灵时不灵,万一他不能顺着阵势走气,反过来被阵势所伤,他死了不要紧,我们可还要再做一个风水阵来败他的衰运,现在这个阵的钱他们还赊账呢,倘若再做一个,我们这生意可就亏大了。”
尤只虎苦笑道:“我的命还不如一个阵么?”但转眼又想到,你自己的命值不值钱,完全是你自己怎么看,哪能和别人讨价还价说得清楚?一时又自笑道:“我真是有些奇怪了,在梦里的世界,还这么认真来的……。”
此话一出,就相当于是在提醒自己对这个世界的真实性起疑,他心中猛然一动,整个大脑立感晕眩,急道:“哎呀不好!那感觉又来了!我我我……。”
他所说的“那感觉”,就是指这世界不够真实的感觉,那感觉从前每次起来,都是在内心深处有一个念头起来,在刹那间起疑,刹那间便将这个世界否定,转而这个世界消失,他则从另一个世界醒来。
此次也不例外。但有所不同的是,这次他居然能提前感受到了。他拼命阻止那感觉的升起,可这状况实在特殊,根本阻止不了。他只觉得浑身上下,从皮肤、骨骼、血液开始,到内脏器官,每一个毛孔,每一个细胞,都在巨烈地振动。
那身体感觉,极其难受,整个过程,就像一个人的见闻知觉的方式,突然被某种力量强行改变。从眼睛看的方式、耳朵听的方式、鼻子闻的方式、舌头尝的方式、身体器官的感觉乃至意识思维模式,所有支撑感觉器官正常运转的细胞结构、分子结构全在颠覆性地改变着。
这种感觉的改变该如何形容呢?就像哥们儿你拿一块烧红的铁块放在偶的手上,偶被那高温烫得鸡飞狗跳,这是正常身体反应,这正常的身体反应必然也对应身体感觉器官该有的运转方式,比如皮肤对温度的灵敏度、在不同的温度下有什么样的感受,包括神经系统对外来刺激的信号传导,包括大脑对这种信号作出的处理等等。这些内部运动方式都是相对稳定的,导致偶们的感觉模式也是相对稳定的,因此你每次拿同样烧红的铁块给偶,偶每次的反应都差不多,必然是次次都烫得来呼天喊地。
可哥们儿你如果拿一块烧红的铁块放在偶手上,偶不仅不觉得烫,反而奇道:“哎,这铁块的温度好低啊,咋这么冷哩?”这种时候,你要么觉得偶有精神病了,要么知道偶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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