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他受伤不轻,猛地扑到在地,安冬大吃一惊,立刻调用刚才身体运转的细节画面,叫道:“哎呀,你现在的身心状况好特殊,你关注外界的什么对象,那对象就好像会变成你身心的一部分,刚才那野物跳动的时候,你关注它,它在刹那就成了你身心的一部分,因此洛美一叉下去,相当于刺中了你的身体,或者说,相当于刺中了你身心某一部分。”
这一说,尤只虎恍然醒悟,立刻引用他当年整合的各种理论资料,喃喃道:“估计在传送阵的通道中,我的心量被改变了,不在止局限于自己的身体,连身外部分空间的内容,也在我心量含盖的范围吧……。”
他既然明白这个理,便放松对四周事物的关注,那疼痛立刻消失,可那野物被刺时的影像依然留在他脑海中,转眼又巨痛起来,一时汗如雨下。
尤只虎努力站起,对安冬道:“嘿嘿,果然是这个理,可惜我没法一下把这个事情放下来,哎呀,好痛,就像那叉子留在我脖子里面了似的。”
洛美专心地收拾完野物,笑嘻嘻地转过身来,这才注意到尤只虎弯着腰,一脸痛苦的表情,她奇怪地看着他。
尤只虎解释道:“这个……。”想起洛美见他从天上下来,便指着天上,道:“从上面下来的时候,太猛,摔坏了脖子……。”其意大概是,虽然我是神,但来到人间的时候,不小心头着地了。
洛美“哦”了一声,但见尤只虎弯着腰,表情很是痛苦,便道:“我扶你到城里面去休息吧?我家里面还有吃的。”
尤只虎正想找一个能暂时安定下来的环境,好好整理一下思绪,便由她扶着,一起往前走。可洛美手上拿着的那血淋淋的野物,不断在他视线中晃来晃去,总是提醒着他刚才被刺的过程,那颈间的痛苦越发强烈,就像脖子快断了似的。
聊到这里,想起当年释迦牟尼佛座下弟子中,有一位叫月光童子的,他修水观法,观到一定程度后,见身内外尽是平等无差别的水。可就于此时,他一个弟子路过他房间,看到里面啥都没有,全是水,就觉得好奇,一时手痒,就扔了一个破瓦进去,打了个水波,觉得好玩,然后就走了。月光童子出定后,就觉得心痛难受了,他自觉诡异,暗道:“我算是阿罗汉道上的人了,根本不可能生病的,咋回心痛得这么厉害呢?”后来知道了弟子干的事,便让弟子在自己入定后,重新把那块破瓦拾走。哎,那弟子在他再次入定后,便进来把破瓦拿走了,而他重新出定时,便无疼痛了。
此时尤只虎遇上的状况,也极为相似。
他心量变了,心量含盖的世界中,所发生的事,相当于就在他身心上发生的一样。当一个人是凡夫时,偶是偶,外面的世界是外面的世界,各得各的,径渭分明。这时,你的心量含盖的只有你,你能控制的只有你这个身体。但当偶心量改变后,会感受到身外世界也是自己的一部分,只是不同的状态下,心量改变大小不同,这种感受或远或近,范围或大或小,程度或深或浅罢了。
说到这里,有极其利索的哥们立时会道:“那以此类推,同理可证,若人的心量大到无限,岂不是整个世界都是你了?”哎,佛道两家不正是说,一即一切,一切即一么?
尤只虎现在脑子一片混乱,没法想太多,就算懂其原理,也一时想不出个办法来解决,因此才会继续受痛。
他任由洛美扶着他,一步步蹒跚地向前走,安冬笑道:“这女子穿得脏烂,脸也没洗干净,可眉宇间倒有一股英武气,而且身上还挺香,不知她用的什么脂粉。”
走了好一会儿,尤只虎颈间痛楚难耐,忍不住将头靠在洛美头上,洛美又惊又喜。惊的是自己从没和一个陌生男人如此亲密过,喜的是她认为这神对自己很信赖,一种自我肯定感油然而生。
两人走得很慢,尤只虎问道:“洛美,还要走多久,才到你家?”洛美指着远处一座山头,道:“翻过那山头就是。”
尤只虎愣了一下,暗道:“走那么远,只怕我的脖子都快断了吧。”便对洛美道:“你停下来。”
他站在原地细想了一下身心变化的感受,由于刚才安冬已将种种细节进行过画面描述,他对自己的身心现状是相当清楚的,只是在应用上,似乎有些生疏。
尤只虎体会着自己的呼吸,那人的呼吸本是随时都在进行着的,可他此时一关注,立刻感受到自己的呼吸与四周的空气在共振。那共振从鼻尖处、从离身体最近肌肤处,向外延伸,由近及远,开始是身边数米,转眼已在几十米之外,很快那座山附近的空气都在其共振之中。
他心量的改变,对应在巽性的使用上,因此利用空气流动,将心量延伸,并不是件难事。这刹那之间,他已明确地感受那座山四周的空气就和自己的呼吸是一体,转眼间整座山和自己的身体全也都在呼吸,也都是巽的振动。
那座山原来就在眼前,他左手搭在洛美肩上,一步向前,两人已出现在山的另一边,面前正是一座石墙围起来的大城堡。
洛美只是觉得眼前一花,已经到家,惊得目瞪口呆,平时要走上半天的路程,居然一步就到,更加相信神的力量不可思议。
尤只虎见她被吓住,赶紧道:“你还是先送我到你家里面,我现在很需要躺下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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