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说辞而已。
那天夜里,安清甜怎么也睡不着。
*
第二天是礼拜五,老师忙着讲试卷,学生忙着订正试卷。
午休时候,安清甜起身出了教室,恰巧季悯迎面走了过来。
和往常不同,这次的她看到季悯,脸上也没有神采奕奕的笑容。
擦肩过去,细腕突然被扼住。
安清甜飘远的心思一下子被这力道拉了回来,顺着季悯的手看去。
怎么…好端端的要锢住她的手腕。
“我只是去卫生间。”她声音微弱,她满脑子都是见安婵的最后一幕,实在无心管其它。
“别去。”季悯沉声。
安清甜没注意到他眼神里的严肃,用着几近哀求的语气重复:“我没事,只是去上个厕所而已。”
“好。”季悯慢慢松开,在原地目送着她僵硬的背影,眸中皆是担忧之色。
等走近洗手池,安清甜就都明白了。
她看到了整个人趴在水池边泣不成声的秦艾。
“是抑郁症…抑郁症啊…为什么我没有早点发现?”
“明明我们以前那么形影不离的,后来…后来变得这么孤僻…”
“我怎么那么粗心大意?这都发现不了…”
“为什么你说出来透透气,我不陪着你啊…婵婵,对不起…”
系统:安清甜!安清甜!
在系统的大声呼唤下,安清甜才回过神。
当即,两行清泪落下。
秦艾噙着泪水和自己说话的声音,安清甜早就听不见了,拼命地往楼梯上跑,就像脚上的伤口不存在那样。
停下后,她两眼无神地看着那把门锁。
以往通向顶楼天台的门因为安婵的跳楼自杀被封锁。
安清甜觉得很冷,蹲下了身,却被刚刚赶到的那个人拉起,一把扯进怀里。
她永远能准确无误地认出他。
“季悯,你真的不用管我,我就是心里难受想哭一会儿。”
安清甜吸了吸鼻子,试图推开他,触到的却是他很有肌肉线条的胸膛,于是手上的力道又加大了些许,但就是无法让他移退半步。
“我已经让你走了,是你自己不走的。”安清甜软糯的声音带了浓浓的哭腔,眼泪总是不争气地直往下掉。
“不走。”季悯再度将她拥入怀中。
安清甜像是失了所有力气,虚弱地倒在他身上。
“我可能…是安婵最后见到的人。”
“季悯,你知道吗?之前吞安眠药的人就是她。”
“不要太自责,你们交集不深。”季悯一下一下轻拍着她的背,用极其温柔的声音做安抚。
“安婵,多好听的名字…还和我同姓呢。”
安清甜低低地抽泣着喃喃。
“那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
“当时我就不应该急着回教室的。”
“我应该留下来的…”
“留下来…留下来她就不会死了…”
季悯身形颀长,红白校服胸口那块被她的眼泪沾湿,低沉有力的声音仿佛有能蛊摄人心的魔力。
“不怪你。”
“季悯,一条生命啊…”安清甜仰起脸,踮着脚紧紧抱住他的脖颈。
季悯在她一向明净水灵的眼眸中看到了从所未有过的悲伤,手继续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听话。”
半个多小时后,季悯带着她下楼。
只是,她时而停顿的脚步让他生了疑,“脚怎么了?”
此时的安清甜还红着眼睛和鼻子,瞥过脸不敢看他,声音小小的:“没什么…就是不小心弄破了。”不想让他再担心了。
她不说,季悯也不说穿,只是视线像是无意地扫过她的左脚,看到了红了一大块的脚后跟。
“谢谢。”在进教室前,安清甜轻声说。
放学的时候,安清甜经过那块被警戒线围起来的地方时又多看了几眼。
不经意间,余光瞥到了远处的人影,她循声望了过去。
没想到这么晚了,警察还在做调查。
站在校长边上那个…是赵橙?
她不是已经回家了吗?
安清甜走不动了,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反而是赵橙发现了她,和校长跟警察打了声招呼后就过来了。
“清甜,你还不回家吗?”赵橙和平时希望亲昵,拉着她手关切地问道。
安清甜不答反质疑:“橙儿,你也没回家,还和警察他们待在一块儿。”
赵橙看到她对自己满脸戒备的样子,一下子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一边拍了拍她的肩让她放松,一边温声解释说:“清甜,其实校长是我的舅舅,我在那里是想多了解一些情况。你魂不守舍,动不动就红了眼眶的样子想瞒过谁?”
橙儿…
她的坦然让安清甜不好意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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