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用吗?他不是得靠这块龙鳞续命?幼贞看看谢文之,老人一脸颓唐,没办法给她回应,却也没劝沈玉韫。她犹犹豫豫的向他确认:“你不要的话,我要把它带走了哦?”
沈玉韫点头,让人送她回她自己的院子。
第二日清早,幼贞自己收拾了一个小包袱,没穿繁复的衣裙,反而作穿起男装,头发在脑后束起,十分干净利落。
给她送行的只有山香和谢文之,谢文之在她肩头拍了拍,似乎有千言万语要嘱咐,最终都化了一声叹息,他把临泱地图交到她手里:“去吧,一路上,多……你细心些。”
幼贞听得摸不着头脑,也没深究。
想必是那些和技术很有用,沈玉韫待她不错,给她准备了一辆四马并行的大马车,虽然从外面看灰扑扑的,但是车厢看起来很宽敞,幼贞满意的摸了摸,看起来也很结实。赶车的人给她配了两个,一高一矮,不知道是要监视她还是保护她。不过那不重要,她又不做什么危害社稷或者危害沈玉韫利益的事,监视就监视,不碍事就行。
她跳上马车的瞬间,车夫就迫不及待的挥起了鞭子。幼贞被前冲的劲儿弄得没坐稳,歪歪扭扭的扑进马车里。
这下她明白了,为什么谢文之看起来欲言又止。
她更明白了,昨天沈玉韫为什么不要龙鳞。
她看着半躺在车厢里的男人,一时恨得咬牙切齿:“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沈玉韫不慌不忙的答道:“我昨日进宫面圣,跟父皇汇报了枕月大师仙逝的消息之后,父皇命我立刻启程去千峰山找枕月大师的徒弟,刚好跟幼贞同路。”
幼贞嫌弃的撇撇嘴,坐到离他最远的一个角。可惜马车再宽敞,也就这么大,她距离沈玉韫也超不过两尺的距离,他坐起来,一抬手就可以碰到她。
幼贞不高兴的避开他的手:“干什么?”
“龙鳞给我,我不舒服。”沈玉韫摊开手掌。其实从她到他身边之后,他能感觉得到自己的身体在逐渐好转,龙鳞的效果当然也在减弱,他只是……想和她说话,又不知道该和她说些什么。
幼贞把龙鳞往他掌心一扔,随口抱怨道:“你父皇真是的,让你拖着这样的身子出门,他也放心?你不是还有哥哥弟弟吗,怎么不派他们去?”
沈玉韫表情一滞,自嘲的扯了扯嘴角:“也许,我活得不好,他才更放心吧。”
幼贞没想到自己勾起他的伤心事,很是有些过意不去,沈玉韫摇头示意无事,握着龙鳞贴在心口处,闭眼睡了。
幼贞见他不发一言闭目小憩,平日里就不怎么好的脸色更显得苍白憔悴,颇感无奈。这么一个体弱多病又金尊玉贵的王爷跟着自己往两国交界之处跑,算什么事呢。
她盘腿坐下,忽然车帘掀动,矮个子的车夫灵活的钻进来一把抱住她的手臂,亲昵的往她怀里拱了一下,抬头露出一张漂亮活泼的小脸儿,竟是木蓝。
“你怎么在这儿?”幼贞惊讶的问道。
“王爷叫我跟着照顾你呀。”木蓝个子小,幼贞往沈玉韫旁边挪了挪,她就舒舒服服的靠着幼贞坐下了,然后手脚麻利的从车厢中的暗格里找出水壶茶杯,又不知从哪儿翻出来一包点心,摊开小桌板,一一摆在幼贞面前。
幼贞捧着银质茶杯,抿一口尚温热的果茶,低声问:“外面高个子那个,是平日照顾王爷的人吗?”
木蓝摇头:“不是。他叫辰五,是咱们的车夫和护卫。姑娘来之前,王爷跟前的大丫头是山茶和山香,之后我就不知道了。”
幼贞拿了一块点心让她也吃,继续道:“除了咱们四个,这一趟出行还有别的人跟着吗?”
木蓝咬着点心,把幼贞手里空了的杯子续满:“没啦。”
她活泼泼的吃着点心,一派没心没肺的无忧样子。幼贞忍不住在她头上敲了一下:“你倒是不发愁。王爷身子不好,让你跟着照顾我,那谁照顾他呢?他让你跟着上马车的时候,就没想过这一点?也不知道劝劝他。”
木蓝捂着额头委屈巴巴:“王爷昨天快入夜了才回来,主院的灯一夜没熄,山香姐姐不到丑时就把我叫起来了让我布置马车,把姑娘平时喜欢的小玩意爱吃的小零嘴都备起来,我一直在忙,哪儿有时间操心这些呀。”
幼贞本来就没什么尊卑观念,临泱的等级秩序也并不如旧时代的华国森严,木蓝抱怨了两句之后,竟瞪着眼睛说起她来了:“王爷那么关心你,生怕你累着冻着,又怕你旅途无聊,你却一点儿也不关心王爷。”
幼贞反驳不了。
木蓝更加来了精神,指指水壶又指指点心:“那我照顾你,你照顾王爷好了。”说完,自觉这个安排十分满意,小大人似的在幼贞肩上拍了拍,又往嘴里塞进去一块点心,哧溜一下钻出了车厢。
幼贞回身看看沈玉韫,深深的叹了口气。
他的脸色确实十分不好,也许是昨夜一宿没睡?他临时出门,王府里肯定有很多事需要提前安排吧。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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