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下这些东西也不会有问题,但是幼年期的鲛人不一样,她对于这些的抵抗能力还不如普通人。
幼贞没想过怀疑李藏珠,而他的斩钉截铁让她觉得问题比她想象的更严重。她没心思吃饭,而且也没得吃了,赶紧打开电视看新闻。双岭村的排水做得好,没影响供电和信号。
只能收到几个台,一水儿关于抗洪救灾的报道,有关于疾病的事,只是一提而过,根本没引起重视。幼贞连雨衣都顾不得穿就往外跑。
李藏珠抓住她的胳膊:“往哪儿跑?你不能出去!”
“为什么?”幼贞急的不得了,“这个事情太大了,一定要赶紧告诉村里人,不然大家都得生病。”
“这水不干净,对身体不好。这些人都已经吃过被污染的水了,你再去说也没有用。”李藏珠紧紧扣住幼贞的手腕,身上散开无形的压迫感。
雨水直接打在身上也对身体有害,他圈了她好几天不肯放她出去玩,哪能在雨快停了的时候功亏一篑。
幼贞在压力中攥着拳头,后背绷得笔直,一字一顿的说:“怎么没用?我去说了,他们可以少接触一点。就算生病,也会病得轻一些。二哥,如果提醒他们会伤害到你,我一定不肯。但是现在不会对不对?只是去说一声,你让我去吧,求你了。”
“我去说。”李藏珠说什么也不放心让她沾到这种雨水,“你还小,乖乖在家呆着,听话。”
“二哥,就算我在临泱还是小孩子,我也不可以一辈子不长大,不承担什么吧。让我去!”幼贞掰开李藏珠手指,随手从衣架上摘了个防水外套跑了出去。
你可以……
李藏珠的手停在半空,他盯着自己空空的掌心,现在的他,想要保护一只小鲛人都做不到了吗?从未有过的挫败感袭上心头,他握起拳头,第一次不那么盼着幼贞长大了。
长大了,就会想着更多的人,更多的事,他在她心里的位置就会不断被侵占,被挤压,最后只剩一个小角落。想起来的时候对他笑笑,想不起来的时候,就彻底把他丢在一边了吧。
这种感觉可真是……糟糕透顶。
顾三爷爷家已经吃完午饭了,听幼贞说完情况,老人家片刻不停去了村长家里。略显佝偻的背影没入雨幕,有一种淡淡的悲壮感。
幼贞拿着顾欣欣给她的大雨伞回家,李藏珠已经等在大门口了。雨天轮椅难行,他费了些功夫才把自己弄到这儿,衣服都被雨丝打湿了。幼贞把伞往他身上倾斜,他摇摇头,自她手中接过雨伞尽力举高,严严实实为她挡住雨水。
这只小鲛人在陌生的世界来到他身边,他想要保护她,怜惜她,如果他已经没有这种能力,那么,就为她做所有他能做到的事。然后,留住她。
幼贞把李藏珠推进屋,把伞一扔就去浴室放热水,放到一半又意识到水源已经被污染,她一转身差点儿撞上李藏珠的轮椅——他不知何时也进了浴室。
“是不是洗澡也不能用这个水了?我从空间里弄水出来,你洗个冷水澡吧。”幼贞想要拔掉塞子把水放掉。
李藏珠按住她:“你去空间洗,我可以用这个水。”他在冤魂缠绕的血池亦可全身而退,并不在乎这点儿浊气。他并不避开幼贞,自顾自开始脱下湿透的衣服。
幼贞赶紧跨出门外自己进了空间。上次还喝了这里的水,知道有疗伤的功效,幼贞没有下水,怕把水污染了,她是用一个农村洗衣服的大盆装了水在岸上洗的。她身上几乎没怎么沾到雨水,打着哆嗦冲了几次,主要是图个安心。
天气虽热,幼贞还是不习惯洗冷水澡,洗完之后穿上睡衣短裤还不适应,只好用大浴巾把自己裹起来,身上的肌肉都是紧绷的状态,牙关一个劲儿的上下磕碰。她吸着鼻子出了空间,李藏珠已经把自己打理干净,湿漉漉的黑色短发滴着水,一派居家贵公子的模样。状似不经意的一瞥都让幼贞脸红心跳。
李藏珠让她坐到椅子上,找出来吹风机帮她吹头发。温热的风吹到头上,幼贞感觉舒服多了。小猫儿似的靠在椅子背上,踢掉了拖鞋把自己蜷起来。
李藏珠苍白的手指穿过她的长发,一缕一缕将湿润的发丝吹干,梳理柔顺,顺带着在她后颈上捏了捏:“有没有不舒服?”
幼贞缩了缩脖子,打从心眼儿里喜欢他这个动作。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没有灾难,没有困难,就和他一起生活在这里,什么都不用做,哪儿也不去,就他们两个,就很好。她的小脑袋一点一点的,最后大半个身子从椅子上跌到他怀里。
李藏珠把她抱到沙发上,给她擦掉脚丫上的水汽,盖上小被子,又用纸巾把她拖鞋上的水也擦干净。他看向窗外,雨已经很小很小了,很快就会停,但是污染已经无孔不入,完全侵入了人们的生活。
农村常用的净水方法无非是明矾和把水烧开。前者可以去除杂质,后者可以杀死细菌,村长怕不保险,干脆带着自己儿子去了趟镇上,买回来一大批消毒片。他们回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天空晴朗的耀眼,阳光毒辣,一下就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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