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圣阳府。
长孙策仍旧躺在床上,双眼紧闭,额间冒出密密麻麻的细汗,不时还蹙着眉头,看上去及其难受的样子。一张英俊的脸染上苍白之色,英挺的鼻梁下的薄唇更是白的煞人,几乎看不见一丝血色。
“策…….”祁荀看着躺在床上气若游丝的人儿,心间一疼,刹那间眼里噙满泪花。
祁荀忙把住长孙策的手腕探脉,“怎么这么烫?”,手指尖传来的热度令她一惊,转而摸了摸长孙策额间,瞬间眉头紧蹙,眼里充满担忧之色。
想必是策照顾灾民时不小心自己染上了瘟疫,又没有及时发现才拖到了如今这种地步。我也真是大意,怎么就忘了告诉策如何避免传染呢?明明知道他身子弱,还害的他受这样的折磨。现在高烧不断虽说不至于致命,可是很有可能让人变得痴傻,所以现在最重要的便是清毒散热,先止住了高烧才能接下来的治疗。
“按着这个方子把药剪好送来,动作快一点儿,他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祁荀写好药方递给李偲,
“卑职这就去!”李偲听祁荀这么一说,更是不敢有片刻的耽搁,连忙往外跑去。
祁荀也顾不上男女之别了,使劲儿将长孙策从床上拉得半坐起来,靠在自己的身子上,然后解开他的衣衫,又将他重新放到床上。随后,祁荀拿出药箱里的清热药给他服下,时不时用浸了水的湿帕子擦拭着装孙策的身体。折腾了大半天,长孙策的高烧仍是不肯退去。祁荀急的满头大汗,这一刻仿佛自己也高烧了一般。
“策,你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独自喃喃自语着,眉眼间充满了愁绪,一双手紧紧握着长孙策的手。
“也不知道李偲现在把药材找齐没,当初就该自己留点备用之药才是。”祁荀担心大晚上的药店都关门闭业了,忍不住叹了叹气,一脸的担忧。
“祁姑娘,药好了。”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后,李偲端来热气腾腾的药走了进来。
祁荀看见药后松了一口气,毕竟光是物理散热是不能根治的。
“祁姑娘,卑职就在门外候着,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卑职。”李偲想自己打扰都祁荀,便守在门外。
祁荀端起药,舀起一勺轻轻吹了吹,慢慢的送往长孙策口里。可是每当药勺拿开后,长孙策嘴角都会溢出药水来,根本没有喝下去。接连数次都是如此,祁荀怕长孙策身体承受不了持续不断的高烧,急的干脆丢了勺子,自己含一口药,与他嘴对着嘴地喂起药来。不大一会儿,一碗药便见了底。
而祁荀的脸也渐渐有了红晕,这是她第一次与男子如此亲密,心间有丝怪怪的感觉,好似享受又好似抗拒着,这大概便是少女羞涩的表现吧。到底是情窦初开的小姑娘,纵然经历那么多的苦难,也泯灭不了那颗本该在这个年纪悸动的心。
时间如白马过隙般飞快流逝,不知不觉已是三更天了,长孙策已经烧了快一个时辰了,不过好在喝下了一些药水,体热慢慢降了下来。
祁荀这时才算安心了,累的坐在床前靠着床头休息,本想着坐一会儿便回去,没想到竟睡了过去。
次日,长孙策微微睁开眼,脑袋昏昏沉沉的,感觉手臂上传来的酸麻之感,转而抬头看看了。这一看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径自轻轻爬了起来,深怕弄醒祁荀。
荀儿为何会在这里?难道她这一夜就是这样睡去的?昨夜隐隐约约觉得有人在照顾自己,看来那人便是荀儿。
长孙策眼里划过一抹心疼之色,扯了扯被子替祁荀盖上,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情绪,堵得慌。
祁荀感受到身外轻小的动作,渐渐醒了过来,揉了揉眼,见长孙策清醒过来,唇边不禁浮出一抹好看的笑容,尽管眼里略带疲惫之意,却也是一片笑意。
“策,你终于醒了,照顾灾民染了一身瘟疫回来,也不知道吃点药,知道我有多担心吗?”温柔的声音响起,即使语气里有些责备,却好似久旱后的甘露一般清甜,又似黄鹂一般委婉动听。
“荀儿,辛苦你了。”长孙策微笑着说道。
祁荀摇了摇头,微笑道:“不辛苦,只要你醒来,我做的一切都值得。”。一双柳眉下,双眼颇有些神采,只是黑黑眼圈仍是透出疲惫之感,白皙的脸上残留着一道浅浅的红痕,大概是睡觉时压出的吧。
长孙策伸手用拇指摸了摸那道红痕,温柔道:“以后不可再这般不爱惜自己。”,眼里柔情似水,声音里却带有稍许责备之意。
现在已是夏末,天气也愈渐转凉,就算是早晨也有稍稍湿冷,更何况是更深露重的夜晚。长孙策是真的担心祁荀把自己弄病了,医者不自医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说我的时候你就不会脸红吗?要不是你自己把自己累倒了,我哪会这般。”祁荀故意嘟着嘴,一副心不甘器不服的样子。她就是想让长孙策内疚,看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这么不顾自己安危。
果然,长孙策自觉理亏,转移了视线,心虚地看了看窗外。
祁荀依然投去灼灼目光,并没给他机会岔开这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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