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哑然。
“对不起。”
......
苏暮星上楼,开了门摸黑走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下,头往后一昂,靠在沙发背上。
脑子里反反复复是林深那句,对不起。
见鬼了。
八年。
她不是没等过,等他一句,对不起。
她知道的,林深的骄傲,现在等到了,却完全没有了当初热烈期盼的感觉,反而心里空荡荡的。
当年,林深跟她提分手的时候,她完全傻了,那时候的她,已经离开叶家,一个人搬回现在的小区,最开始叶路自信地认为她一个娇生惯养的小丫头拗不过多久,不出几天肯定会乖乖地卷铺盖回去,所以任她胡作非为,那时候距离她离开叶家已经有一年多了。
她很清楚,这里头林深的功劳占了绝大部分,刚好上大一,她休学,林深除了每天上学,还要送她去接受心里治疗,那一年他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自己身上。
以至于,她完全不能接受这么一个人离开,那时候年轻,没皮没脸地跑到他学校质问。
为什么?
她需要一个理由。
林深说,小暮我快要不认识你了,我接受不了,也走不下去了。
那时候的她是想不通的。
换到现在呢。
苏暮星忍不住轻哧。
十八岁是个分水岭,从天真烂漫的小姑娘到精神不稳定的麻烦,她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所以他没有错,没有谁有义务不离不弃,而是,能做到不离不弃的难得可贵。
所以她时常有些自私的想,叶莫庭能撑多久,她一边希望叶莫庭能坚持到底,一边又指望他的离开,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心理的不光彩,阴暗。
可也是林深离开的契机,她慢慢走出来,紧接着回到学校重新入学,如愿转专业到了新闻传播学,一边打工一边拼命学习落下的功课,每天忙的焦头烂额,被生活所迫的人,是没时间沉迷悲伤的,她之所以做记者,不是因为喜欢,曾经有人说,这或许是离真相最近的地方。
那时候,她最爱的两个人都离开了,似乎成了她不得不振作的理由,她有时候甚至会想,是林深救了她,没让她在绝望的路上一条路走到黑,苏母的离开,她还能靠林深,而林深的离开,无疑让她只能靠自己。
一晃这么多年,终究是过去了。
陈年的老回忆如洪水猛兽般翻涌上来,苏暮星发现一个特别严重的问题,她突然很想许清然,特别的想。
于是,她拎起包就出门去了。
三院有个地下停车场,不算大,这会晚上,大部分人都开车回家了,大把的停车位空出来,苏暮星拉开车门下来,往另一头的电梯走过去。
没走几步,她眼尖的瞧见许清然的车,她挑眉笑笑,走到驾驶座的车门旁,拿出包里的便利贴和字,哗啦啦写下一小行字,贴在车玻璃上。
食指屈起扣了两下车玻璃,满意地笑了,她把便利贴和笔塞回包里,合上拉链的动作却忽地一顿,直觉告诉她,有道炽热的视线打在她身上。
苏暮星抬眸,视线环视了一圈,除了不远处一辆刚发动的小轿车,停车场没别的人。
她晃了两下脑袋去掉奇怪的感觉,折回往电梯走。
......
办公室灯光亮着,明亮的光线从门缝底下透出。
苏暮星没敲门,屏住呼吸推门进去,动作放的特别轻。
许清然正好背对着她,没穿白大褂,负手站在窗户前,微微低着头,不知道再看什么。
苏暮星狡黠的眼睛眯起来,踮着脚走过去,突地抱了上去,“许医生!”
许清然猛地背部一僵,吓的,视线扫到腰间的手,眼底异色转瞬即逝,他转过身子,两手搭在苏暮星的胳膊上,好气又好笑地说:“下次不许这么吓人。”
苏暮星仰着头,冲他咧嘴笑。
许清然极轻地叹了口气,“我年纪大了,不经吓的。”
苏暮星脸上笑意更深,手指在他腰上掐了几把,“我可想死你了。”
许清然轻笑,“你是冯巩吗?”
苏暮星:“......”
许清然搭在苏暮星胳膊上的手不自禁摩挲了两下,才温声问道:“你怎么过来了?”他顿了顿,挑高一边眉梢,“不是说要去酒吧?还不醉不归?”
苏暮星摇摇头,尾睫高高扬起,“不去了,怕某人气死。”
许清然手臂一伸,食指曲起勾了下姑娘的小巧鼻梁儿,“还算你有良心。”
苏暮星抿了抿唇,抬头直视许清然,“许医生,我对不起你。”
许清然一愣,轻笑着问:“什么?”
苏暮星眨眨眼,装出几分乖巧可爱,“就是...我...我今天让你有点绿......”
许清然笑容僵在脸上,“......”
长这么大,还没人告诉他,女朋友如果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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