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说,立马喝完,还特地问一句:“葛姐姐,这样满意否?”
葛惠芳难得的笑了,“满意的很,夏姑娘不喝吗?”
夏月仙拒绝道:“我不能吃莲子,不然会浑身不顺服,就算了吧。”
葛惠芳倒没强劝,坑了一人,已然让她自得,也不多留,就这样走了。
豆香见门一关,就问夏月仙:“你想去荣府?”
夏月仙回到:“没有,我只是不想去杜府。”
“为什么?去了杜府,引娟就有机会把我们赎出来,今时不同往日,我们也算有了靠山。”
“是你们有了靠山,她父亲如今是大官人,你哥哥做了她的未婚夫,你们以后是一家人,跟我有何瓜葛?我出去了,又能去何处,哪里有我的归宿?”
豆香劝道:“我们会保你,你可以重新找个好人家,嫁人生子,过安稳日子。”
夏月仙潸然道:“赵郎死了,我的心也死了,还过什么好日子,我就想混个日子过,能不嫁人最好,可你觉得我除了这张脸,这副身子,还有什么,偏偏又舍不得死,还能怎么办?”
豆香的小肚子已经有了隐隐的痛楚,看来巴豆就要发挥功效,在那之前,她走到夏月仙跟前,狠狠地扇了她一个耳刮子,怒斥道:“要混日子,不如去死,我要是他,见你这副做派,就算在地府里,也会瞧不起你,人是为自己活的,不是为别人!你们非要自己死一次,才能明白这个道理吗?”
说完,豆姑娘就去跟茅房打交道了,再也没理会夏月仙,光顾了茅房一整夜,还为此受了凉,等第二天早上,嬷嬷们来提人时,见到的就是病恹恹的她,眼窝稍陷,口唇干燥,声音嘶哑,还发了热,简直不要太惨。
第28章 宿命(下)
嬷嬷们刚想问这是怎么一回事,豆姑娘就自个跑出去吐了,不过是装吐,吐完又立刻跑茅房蹲坑,这是真泄。反正这上吐下泻的模样,让两位嬷嬷的眉头越皱越紧。
其中一位嬷嬷嫌弃道:“莫不是得了什么不干净的病,不会染人吧?”
另一位嬷嬷冷漠说:“不管是什么,三位姑娘一个都不能少,不然不好交待。”
夏月仙向两位嬷嬷施了礼,做出惊慌的模样,对她们说:“我瞧着,豆妹妹这样子,像是得了霍乱呢。”
葛惠芳心领神会,无需暗示,迅速接手,“俗话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真是霍乱,那可怎么办,我听闻,这霍乱不仅没救,还容易传给别人,嬷嬷们要是带着她,能不能再叫一辆马车,惠芳害怕,可不敢跟她待一起。”
两个嬷嬷显然也是惜命的,对恶疾的恐惧渐渐占了上风,她俩对视一眼,交换个眼神,就做了决定,“既如此,少一人就少一人吧,你们也别磨蹭,咱们这就走。”
夏月仙临走前还是来到茅厕前,对里面交待说:“她们怀疑你得了霍乱,决定不带你,我这就要离开,以后怕再也无法相见,望你珍重,还有多谢你……”
豆香提好裤子追出来问:“月仙,你其实是怕两个人都逃不掉,所以把这机会让给我,对不对?”
夏月仙停了一下,张了张口,最后什么也没说,就疾步走了。
最后这清幽阁内就只剩下豆香一人,就跟前世病死前的庵房一样,静的可怕。她养着病,从来没觉得日子如此煎熬难捱。
好在,她复原过后没多久,平邑城主杜恒就派人来接,想是那仆人带的信起了作用,于家并未阻难,把卖身契直接给了杜家家仆,放她离去。
四月四日的清晨,豆香坐上杜家的马车,踏上离开的征程,两辈子过来,这还是第一次离开武台镇,驶向蒙山腹地主城平邑。
连着走了三个白日,夜宿了两次,才在四月七日上午,到达杜家的门口。
豆香见马车停了半响还不动,车外却动静不断,便问陪坐在侧专门来接她的嬷嬷:“李嬷嬷,外面出了什么事,为何还不下车?”
李嬷嬷没告诉她,只道一句:“姑娘自己瞧瞧便知。”
于是豆香就掀开了车窗的遮帘子,一眼望去,杜家门前满是马车、软轿,乌泱泱地连成了一片,她们是最后来的,排在最末,前面还有许多人等着挨序从小门进去。
直到午后,她才进了门,由李嬷嬷带着来到杜夫人的院子,这里已经排列站好了三排,前两排各站了十人,豆香站在第三排的第八个位置。
一共二十八个姑娘,因都背着人,豆香看不清脸,单丛体型上来看,燕环肥瘦,全都不落。
等她站定,一位掌势嬷嬷就开始逐个叫人上去问话,另一位坐着的大丫环,手里拿着笔墨,记录着答案。
问题其实很简单,无非就是姓名、生辰、籍贯、家里的情况,最后一问问的尤其细,具体到直系三代亲人所干的活计,而且不符合要求者,当场就发二十两银子,请送回去。
掌事嬷嬷对一位姑娘道:“你的父亲是从商的,不行,士农工商,商人之女怎能送来,外面的人是怎么当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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