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热闹这件事情,其实透着诡异。当你见到人多,想着围上去的时候,往往看见的都不是什么大事;而所谓大事,守株待兔的方式是永远见不着的。
永泽城百姓一上午的时间,热闹看的很滋润,可是吃过了午饭,剔着牙回来之后,擂台上就变得很奇怪。
陆仁炳抱着舞决霆,拖着一把椅子,上了台。在擂台上坐了盏茶功夫,没有一个上去的。百姓们大眼瞪小眼地对视着,实在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陆仁炳到是很自在,接过刘夕阳递过来的茶,翘起二郎腿,怀里的舞决霆歪歪斜斜,不像是什么了不得的兵器。
孙镝慢慢走上了台,在擂台边上,被刘夕阳唤了过去。刘夕阳将与秦哲中间的桌子抬了起来,压在擂台的边线上,扶正方向,和孙镝在线外,对面而做。
这举动是被陆仁炳瞧见了,可看孙镝或是刘夕阳都没有踏入擂台比试的范围,没进来就不能动手,毕竟是在云泽,要按人家的规矩办事。
孙镝不解地看着对面的刘夕阳,他说了句再等等,便新沏了一壶茶。秦哲见手边桌子没了,手中茶盏也没地方放,老人家只能自己提着椅子,跟了过去,依旧坐在了边线外。
百姓们是彻底尴尬了。但是还是要看的,说书人嘴中经常会发生一件事:高手们坐在那里一言不发,一个眼神或是一个冷哼,便会打了起来,因此他们不舍得走。要是走了,有人说开打了,从家中再跑出来,这热闹就看不到开头了,完全丧失了意义呀……
可现实是这下午真的毫无意义。刘夕阳三人桌上的茶换了一壶又一壶,陆仁炳觉得无聊,也把椅子搬了过去,身为唯一一位在擂台内的人物,和那三位喝得十分尽兴。
天色渐暗,最后计时的一炷香燃了起来,要是这香烧完了还没有人进去,那么今天下午就这么什么都没发生的结束了。
眼睁睁地盯着香燃完,听到了锣声一响,刘夕阳对身侧的陆仁炳说道:“明晃明天上午能不能来?不能来你和孙叔比试比试,他就是想玩玩刀,你别下死手啊!”
陆仁炳忽略了刘夕阳前面的问题,回道:“既然想玩刀,不拼命有什么意思?”说着,他看向了孙镝腰间的双刀,疑惑片刻问道:“左手刀是断雁?”
见孙镝点头,陆仁炳接着说道:“你和张令仁什么关系?”
“师兄弟,他为长。”
陆仁炳笑了一声,站起来对刘夕阳说道:“这很好。明天就算是明晃来了,我也和这位兄弟比刀。但能不能活着走出它的愉悦,还得看自己本事了。”说完,陆仁炳向秦哲确认了今天最终的胜者是自己之后,跃下了擂台。与明知山错身时,听了一阵吩咐,便向行馆走去。
刘夕阳笑着迎上了明知山,二人并肩向苍空阁走去。贝琳达在身后跟着,霍香正的轿子行的很快,转眼间超过二人,看那方向也是奔着苍空阁去的。
无聊了一下午的百姓总算是有了新的谈资。轿子在云泽是稀罕物,朝廷规定除了帝王家和宗室勋爵,唯有正一品的大员才能乘轿而行,可代代天子都是步行,上百年来就没有官员敢在永泽城坐轿子的——那么这个老头儿是谁?
新一轮“口舌上的永泽”再次开始,众人们兴致极高地去研究轿上之人,却忽略了被数十近卫营护送的刘夕阳二人。
入了苍空阁,挑了一间最好的雅间,刘夕阳和明知山客气了一阵,携手走了进去。霍香正早就坐在了里面,马小鸟惴惴地站在一侧,似乎是没搞明白厨子上桌的意义何在。
贝琳达被关在了门外,安慰着自己他不会有事,毕竟药王在里面,要是这样刘夕阳还不能活着出来,那谁进去也没用了。想到刘夕阳会有生命危险,她急得直跺脚。这人一进京就交代起了后事,自己也是唯一知道这事的,该欣慰还是害怕?
一个时辰后,刘夕阳和明知山又携手走了出来。贝琳达扔了顾忌,焦急地看着刘夕阳。面色还是不错,但没确定真的安全,她怎么也放不下心。可焦急也无济于事,意识到失态后,连忙冲进了屋内,从药王口中得到了无恙二字,面色轻松不少。
马小鸟偷偷地瞄了一眼对面的女子,又看了看这强行收自己为徒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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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那饭局上发生了什么,只有四个人知道,今天上午擂台上要发生什么,则做到了人尽皆知。今儿一早,监赌司就张贴出两个名字,并堂而皇之地附上一句话:三天以来最为精彩。永泽百姓都是富裕的主儿,管他谁赢谁负呢,押上了银子,便满心期待地围到了擂台边上。
陆仁炳抱着舞决霆,总算有了天下第八的威严,而他对年的中年人,名不见经传,气势却也不输。
正经的高手过招,秦哲也懒得发号施令,与林保筠坐在场下,继续打盹;昨天被忽略的李翰杰更是懒得再入了擂台,待在承泽门上和果郡主谈着女儿家的小心事。擂台上只剩下刘夕阳人模狗样地坐着——也没人看他。
孙镝先动了。不同于和万俟卑奴切磋的一场,刀势裹着杀意,直接袭去。
陆仁炳迎了上去,用脑袋撞向刀刃,在惊呼声中,硬是后起夺了先手,在刀刃距头顶只有一寸的时候,抽出了舞决霆,看不清从哪挥来,反正这当头一刀,砍在了刀刃上。
平常百姓哪有机会见识过舞决霆的样子,初见之后,无一不赞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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