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当成利益博弈的牺牲品,下嫁给一个质子,命途多舛,朝不保夕,妾身只能握住自己最后应当握住的全部,那便是一个王妃的荣耀。王爷自己胡乱宠她们,不就是为了拿她们给妾身解闷吗?王爷怕是不敢告诉吕氏,你为了怕多一重牵绊,压根不敢要孩子吧,妾身这举动,不是在帮王爷吗?难道妾身不是世界上最了解王爷之人吗?妾身今日找王爷来,就是想要王爷把罪全推到妾身的身上,与其被你困在这里等死,妾身倒是想干脆利落地求来一纸休书,我柳思怡纵是死,也不做你宇文允墓里的魂!”
“你真的疯了……”宇文允的声音像刀锋一般凌厉,眸中更是藏着惊涛骇浪,但无论的如何风雨欲来,也在回望吕姵的一瞬全然平息。他不再理榻上重重喘着气的柳思怡,而是微扬唇角,向吕姵一步步走来,拉着她的手往外走去,只在迈出房的一瞬,往房里留下最后一句话,“王妃柳氏,善妒无子,已犯七出之条,既两心有异,便各还本道吧。”
柳思怡闻言,眼中瞳仁倏地收缩,捂住胸口,跌倒榻上,竟是险些背过气去……
“你……你真的……”柳思怡捂住脸,泪水从缝隙潸潸而下,“我以为至少能激的你,不休了我……”
宇文允没有为她的错愕与痛悔而停下脚步。
柳思怡命不久矣了……
长久以来的算计、争夺、愁思,不平,都让她的身体已是一团腐朽。如今娘家一垮,她唯一倚仗的那点骄傲与尊严尽皆坍塌,便是再也撑不住。
她最开始是真的看不上宇文允的,本来柳家的嫡长女,怎么也沦落不到嫁给一个质子的地步。父亲为她选中的是宁王,生得英朗威武,是宇文护的左膀右臂,可最后坐上宁王迎亲花轿的却是嫡亲的二妹,是皇帝刻意耍了宇文护一遭,一女嫁的如意,一女便得落入泥泞。她抗争无果,才随宇文允嫁到齐国来,她死死捍卫住自己正妻的地位,他偏偏一个美女又一个美女地往府里纳,处处指着她脸打。他自洞房后便未再碰过她,堂而皇之在她院中辟开暖阁,他如此待她,她又如何能容得他快活……
是她疯魔了,经常想起在成亲那日初次见他时,他含笑的双眸和颀长如竹的身姿……
他会笑,笑得很温柔,心肠却如铁般冷硬。
他为求苟活在外卑躬屈膝,却最在乎别人提及他质子的身份,或许她不待他如此趾高气昂,或者她学着待他娇弱温柔一些,她同他不会走到今日的结局……
可是,就连娘家彻底垮台,他也没有立马来报复她,除了不再来她的院内,其他的对待样样未变,但是,她知道总有一天这账会清的,无论生前生后。那她倒宁愿是生前,再让他来见上一面,将事情再说个清楚。
她也本以为……他既然处处与她对着干,若她激上一激,他反而会用身份困死她……
可惜是她失算了、莽撞了……
她离了他,也回不了母家,没有子嗣,死了便也只能是孤魂野鬼……
想到此,她低低笑了出来,她竟然一辈子,也没有看透过他。
出得院子,宇文允冲吕姵笑笑:“这下,也算是缘尽于此,两不亏欠了。”
吕姵忍不住回望,问宇文允:“小允子,如果没有我,你还会休了她吗?”
宇文允随她一道止住脚步,紧了紧她的手,徐徐缓缓道:“依旧会的,这个念头早已有了,她也知道,待她母家一倒,本王和她这段不般配的婚姻便会分崩离析。所以最初听得她娘家失势,本王便刻意冷下她来,想待她来求本王还她自由……不过若没有你,她方才那样骂我,本王也许真的会绑她到死。姵姵,你问我爱不爱她?不爱,甚至连喜欢都没有,但本王也是真心期待过自己的结发妻子会是什么模样?长安里都传柳家嫡长女,秀外慧中,本王却忽略了,怎样也是本王高攀了她……”
吕姵咬了咬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个人都是黑暗政|治的牺牲品,谁也怨不得对方心狠手辣……
她伸手,踮起脚去抚平他额头的微皱。
他微愕之下,撞入她轻轻浅浅的杏眸,柔柔笑了,一把揽过她:“现在倒是该想想,给你找个什么身份好册立你为王妃了。”
“……我觉得……我还是喜欢当个宠妾……”反正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她真的没有什么意向去要个王妃的名分,特别是柳氏前车刚覆。
“可是姵姵,”宇文允虽还笑着,看她的眼神也是温柔如昔,说的话却有着不容置喙的力度,“本王想让你无论何时都可以光明正大与本王并肩。”
作者有话要说: 都不许走,凌晨加更,红包到时候送~!
☆、两个条件
吕姵知道, 他最在乎自己的身份被人看不起, 因而便想要给她至少名分上的尊荣……
可是他们男人毕竟也不知道女人的心思, 特别是这个时代的男人,同她的思想隔了怕是有十万八千里。
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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