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差点笑出声来,对他挥了挥手,宇文允便优雅转身退下了。
淑妃目光一瞬不眨地凝视着吕姵,待宇文允阖上门后,她才“噗嗤”一笑,邀吕姵去席上坐下,歪着脑袋看向她:“你不打算跟本宫道谢?”
吕姵闻言,起身对她恭恭敬敬地拜上一拜:“谢娘娘救命之恩,想来若非娘娘相救,那日之情形难以如此愉悦收场。”
“也不算愉悦,”萧逢怜眸如晚星,深深沉沉地看向她,“本宫从未见宇文允为何事如此紧张过……他是一个很矛盾的人,看上去很怕死,因而昧着心对皇上百般逢迎,实际他却只是想要拼上一拼,让眼前这些看不上他的人以后俯首称臣。他不想输,因而步步为营,可即使输了,便也输得起,哪怕赌注是他的命……可对你,他却是真的慌了,你的命比他自己的命更让他输不起,不然他不会在本宫嘲讽了他后,还毫不犹豫地来找本宫求救。所以吕姵,今天见你的第一件事,是本宫希望你既然决定了站在他身侧,便同他一道步步为营,本宫虽然上次救了你,却不希望你以后会坏本宫的大事,否则,本宫让你死,亦如踩死一只蚂蚁般轻而易举。”
“娘娘信奴婢?”吕姵心中纵是为她的话百转千回,眼神却是毫不畏怯,直直回视萧逢怜。
萧逢怜轻浅一笑,将问题抛回给她:“凭你方才看宇文允的眼神,为何不信?凭宇文允刚刚看你的眼神,不信你又有何用?”
吕姵不再追问,单刀直入:“娘娘想见奴婢,是希望奴婢做什么?”
萧逢怜还是那样气定神闲,懒洋洋反问:“先说说你来见本宫,是想做什么?”
“一为道谢,二为联盟,三为提点,四为警告。”
萧逢怜一双勾人魂魄的剪水双瞳中意兴愈浓,唇边陷进去两个醉人的梨涡:“道谢已然接受,联盟也成定局,至于提点和警告……本宫愿闻其详。”
吕姵信手把玩着案前的羊脂白玉茶杯,不疾不徐道:“娘娘是否现在陷入了困局,不知该如何让高纬对你更加痴迷?娘娘要的不就是让他为你乱了朝纲,尽行荒谬之事吗?奴婢猜想娘娘为避嫌疑,应当从未探听过任何朝堂上的消息,偶尔直白的娇憨,却反而能使高纬放松警惕,但如此又能如何?娘娘纵使拉入陈澈配置秘药,高纬对你身体再如何迷恋,却也难更进一步,对你唯命是从。”
“那你说当如何?”被吕姵说中心事,萧逢怜眉间笼上远山薄雾一般的轻愁。她常对自己说不要心急,可如今的生活,每一瞬都是焚心蚀骨的折磨,让她如何不想早早结束?
“娘娘可曾想过‘愧疚’?”
“愧疚?”两个字在鲜妍的唇间一吐,眉间却蹙的更紧了些,带着些急迫。
“娘娘当知,爱和恨常相伴而行,恨也比爱更能让人失去理智,若高纬突然恨上你,做了伤你之事,而后却发现是个误会,可否会心生愧疚,而纵容自己给你补偿?愧疚越深,补偿越大……褒姒不爱笑,周幽王以之为己过,故而烽火戏诸侯。娘娘向来娇媚爱笑,若突然因为高纬的所作所为变得变得沉闷不语,娘娘说他会不会一步步拿江山赔给你?”
“你是让本宫反其道而行之?不妨让他误会本宫一次?”萧逢怜嫣红唇边又勾起一抹满怀期待的笑意。
吕姵敛眸颔首:“娘娘聪慧。但至于娘娘肯下多大的血本,要看娘娘对自己够不够狠。”
萧逢怜低声笑了,声如黄鹂出谷,却又如杜鹃泣血,她脸上是有些疯狂的悲怆:“本宫这身子左右是要不得了,本宫对他虽恨入骨髓,可若他真的为本宫赔上这江山,本宫亦会在他死后随他而去的,既已有此打算,本宫还有何畏惧?”
吕姵闻言,如被雷击,抬起头看向面前的绝色丽人,咬着嘴唇缓缓摇了摇头:“娘娘何必如此?若真到那时,曙光已至,为何要永留黑暗中不见天日?”
“小姵,你这话,他也说过,”她明丽的眸子有一瞬间的失神,随后吃吃笑出声来,“他总是让我忍,忍到曙光照亮黑暗的那一日……可是他不知道,比之高纬,本宫更恨他!恨不得拆之入腹!”
吕姵眼眶一酸,虽不明确知道内情,但凭借着原主的记忆,她猜到了萧逢怜说的这个人,非方薄云莫属。
也是,自己心爱的男人为了仇恨,将自己亲手送到仇敌身边……若换作她吕姵,也是恨不得要杀了他的。
吕姵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萧逢怜却已然恢复了那副天生媚骨、混不在乎的模样。她伸起春葱般的食指竖在唇边,对吕姵比了个噤声的姿势:“我们之间的秘密。”
吕姵双拳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却也劝无可劝,只得说了句:“奴婢不会说的,但娘娘这样的美人,奴婢真心希望能长命百岁,花开不败。”
“老了可就不美了,”萧逢怜俏皮地眨了眨眼,又对吕姵道:“对了,你刚才说还要警告本宫,你又待如何警告?”
吕姵闻言,便是笑了笑:“说是警告,却是恳求,望娘娘不要再吓王爷了。”
“哦?”萧逢怜眸间晃过一丝了然,偏偏明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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