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朕将那贼子泼醒。”昭帝此言一出,众人方才想起殿内还有一“奸夫”未曾出现,这般看来定是还未清醒。
只是,那人从殿中走出,众人又是一副死脸,只因贼人太过惊吓,竟是当朝圣上亲封状元郎齐琰。
又错了!
赵清婉暗怪记忆不靠谱,明明不是此人,她可是记得这齐琰乃太子派别谋臣,为人谨慎,太子很是信任于他,年纪轻轻却是锋芒毕露,就连昭帝也直言齐琰可担大任。这般仕途定是尽毁,还可能牵涉抄家。
方才怀疑皇后谋局,只是定不愿牵涉太子重用之人,既如此,此番谋居,到底幕后是何人?一时捉摸不透。
“齐琰,你可知罪?”
“皇上,恕臣直言,臣不知发生何事。”齐琰掷地有声,怔愣片刻当紧回话,虽则看见自个儿身上衣衫不整心下慌乱,到底强装镇定。
“齐卿为何会和宸修仪独处偏殿,难不成也是因醉酒特来喝茶?”
开口的是贤妃,皇后暗恨其越其主位,只是昭帝未曾怪罪,她又怎能多言。只瞥了一眼太子,见太子摇头,复又隐下思绪,敛睫凝神。
赵清婉本就一直注意着皇后和贤妃动静,直觉此事定与这二人有关,皇后与太子这番对视,赵清婉自是看在眼里。
齐琰本就因醉酒特来醒神,只是此刻贤妃出言,分明是说宸修仪与他有何私情。齐琰怎敢妄言。
“皇上,臣确实是出殿醒酒,只是在殿外稍后,并未进入偏殿啊皇上。”
“曹忠,给朕查,不得让任何人进入瑶仙殿和侧殿。”
昭帝显然怒极,袖口下左手握紧,青筋暴起。虽不愿众卿在此,只是此事涉及朝臣,定是有幕后之人,一时只得紧锁殿门,众人大都屏息相向,尽力将自己缩在人群中,唯恐昭帝看谁不顺眼,惨遭波及。
“回皇上,宸修仪一应吃食俱无不妥,只是在齐大人坐席发现一些微粉,已着太医院首董大人查看,是幻神散,如其名,误食之人易致头脑昏胀,轻则出现幻觉,重则昏迷。”
“宸修仪身旁宫女何在?”
“皇上,皇上,奴婢不知道啊皇上,宸修仪想喝苦丁茶,奴婢便回宫中去取啊皇上。”
只见一丫鬟此时哆哆嗦嗦,手中捧着苦丁茶,宸修仪所在紫仪宫离此地不算近,应是做不得假,何况是自己的主子,她能讨得了什么好。
“宸修仪入殿之前,可接触过何人?”
贤妃见这丫头眼熟,心中了然确是宸修仪身边雪柳无疑,便出言提醒她回想,既然事已至此,就万不可任幕后之人逍遥。
“是嫔妾与宸姐姐一道,路上未遇旁人。”
雪柳还未回话,倒是一旁的淑婉仪跪地应答,虽然脸上确实有些紧张,似是害怕与自己牵扯关系,只是眼底一片澄亮,此事应与她无关。没有从雪柳嘴中指认出来,而是自己出言,虽将自己置于风口,到底正大光明,万分坦然,这淑婉仪倒也很是聪明。
昭帝轻扫董院首,示意他查验淑婉仪及其丫鬟,待查验完毕,竟是一点痕迹也未有。
正当此时,淑婉仪又出言,“皇上,还有一人,嫔妾记起,路上有一小丫鬟神色匆忙,正撞上雪柳,可会与此有关?”
“是是,那人正撞奴婢身上,奴婢恐伤了主子,特意偏转可还是与她相撞,此时想起,莫不是故意陷害?”
“你可认识她?”
“奴婢不曾见过,只隐约记得她嘴角留痣。”
后宫婢女众多,身形相似的尽有,嘴角留痣未免太多,查起来耗时耗力,若仅仅是宸修仪一人,昭帝估摸早就歇了心思,只是,此刻既有龙种又有朝臣,定不会如此简单了事。
倒是未料,侍卫竟很快便带回了消息。
“启禀皇上,在御花园澜月湖打捞上一具女尸,嘴角带痣,身上携带有燃情香料经董大人辨认应是沾染一点水便可化开的宫中禁药合欢散,应是那丫鬟不假。”
“可能识的身份?”
“司正司的人回话,正是水云殿当值二等宫女如珍。”
此言一出,方才算是告发之人的穆贵嫔立马瑟缩跪地,这水云殿可是她的寝宫,此番这般莫不是说她陷害宸修仪继而毁尸灭迹?
“皇上明察,嫔妾不曾让那如珍如此啊皇上。”
“朕何时说那人是你?”
昭帝目光如炬,直直盯视穆贵嫔眼眸,深沉莫测,穆贵嫔周身愈发冷寒,哆嗦不停。
“若是若是真是嫔妾所为,何不让自己信任之人去做,那如珍不过是一二等宫女,嫔妾万万不会交给她啊皇上。”
穆贵嫔痛哭流涕,一边连连磕头,毫无仪态可言,倒是顾不得旁的,身怕昭帝一个不慎便将她打入冷宫。
这倒是悬了,虽有证据,然到底不是铁证,既无人指示,又因牵连甚广,探不出究竟,谜团重重,实是无法探究出真相。
“皇上,在水云殿搜出许多药粉,确有合欢散和幻神散。另外,另外…”
侍卫统领慌忙来报,忽又吞吞吐吐,不能尽数道出,想来另有发现。
“另外如何?”
“还有能致女子不孕和小产的马钱子,重则致命。”
“不不不,怎么可能,嫔妾没有,嫔妾没有啊皇上。”
穆贵嫔紧紧攥着昭帝龙袍不愿撒手,惨然而视,苦苦乞求。精致的妆容早已哭花,胭脂水粉随着泪痕划过,狼狈至极。
皇后许是气急了的样子,直指穆贵嫔。
“人赃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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