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信,那信上了封漆,“鲁大人,想必您也知道,我在西边呆过几年,和贵妃娘娘的父亲相交甚厚,有八拜金兰之交,这封信,您若能稍微绕一点路送至西都,必是大功一件。”
鲁明一呆,这信就在眼前,他竟然有些不敢接。
李玉道:“实不相瞒,这信,乃是与柳大人共谋大事的信。我就是派我自己的亲卫去送,也未尝不可。只是和鲁大人投契,因此想送个人情给鲁大人……不过,看样子鲁大人不愿意接这件功劳……”说着就要将信收回袖中。
鲁明一把拽住那信,脸上笑眯眯的将那信拿了过来,放到自己的袖袋中,拱了拱手道:“既如此,咱家就大恩不言谢了!事成之后,打交道的时候还在后头呢!”
李玉目送着鲁明从太子曾经率轻骑离开的城门消失了踪迹,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上了马道:“走,去西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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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泽虞并未直线回京,大策在接旨那天就早已定下:上京,是万万不能回去的,不带兵就是一死,带兵,上京周边还有几千驻京人马和皇城守卫,后面若西郡发兵追进,那就是个被前后夹击的下场,他前面先行布置,鼎军后进,在石城关汇合。
石城关的关名是古已有之,皆因这地界山石林立,难以攀缘,无论对于西郡,还是对于连泽虞这边,都是个两方共有的险处,易守难攻。
而石城关的守将,是连泽虞的人。
任谁也不知道,在柳传谋送嫡女入宫的时候,连泽虞就在筹划此事,待到其承宠后得了美人封号的那一天,新的守将丁兆龙已经拿了石城关的大印。
连泽虞率着一众飞骑直入石城关,竟然没有任何守军或者百姓意外。
石城关早在二十几天前便开始了戒严,当初他看中了丁兆龙,也是因为此人并不是一个头脑简单的武将,能未雨绸缪,判别先机——甚至连行辕大帐都已经为太子准备好了。
连泽虞的黑色绣金色万字纹的大氅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来,跟着他的五十骑无一不是风尘仆仆,口干唇裂,但眼睛却都是极亮的。
他进了大帐,第一个问题便是问:“西郡的兵在石城关外几天了?”第二个问题则是:“我还有几千鼎军在路上,石城关粮草够坚持多久?”
第一个问题并不难,丁兆龙坐在太子的右侧下首,道:“从上京有了风声之后,末将就每日派出一名斥候打探,自打十来天前,陆续有斥候回来,四天前,西郡兵马到了石城关下。”
想了想,丁兆龙又补充道:“不知道是柳传谋知道西塞那边的兵动不了,还是权老将军不买他的帐,所以柳传谋的军队,大概是集结了本郡兵力,另外他的儿子柳平波本来手里就带了兵,当年松阳江附近水患激起了民变,便是这位柳少将军去平定的,但是他一直到现在都还在松阳江北岸驻扎演练,倒不曾来石城关。”
第一百三十八章 皇后被囚
“再探吧。”连泽虞皱了皱眉头道:“这次多谢丁将军应对及时。有水路也可通西郡,所以柳平波不敢轻易带军调离松阳江一带。可曾交锋过?”
丁兆龙道:“尚没有交战,只是柳传谋在关外每日让人喊话。”
连泽虞冷笑了一声,道:“不外乎是称孤意图挥兵北上,图谋不轨,他从西郡出兵乃是勤王救驾。”
丁兆龙道:“的确如此,所幸本关戒严的早,另外,命太子孤身返京的消息此处也多有散布,殿下无需忧虑,公道自在人心,最关键的,现在柳传谋手里还没有盖了玉玺的檄文,他空口白话说的那些话,算不得数,没人信。”
连泽虞没有再答话,只是用手来来回回的在沙盘上比来比去。
丁兆龙不由得流下了汗,他知道该回答第二个问题了,便小心道:“至于粮草……从开国以来,朝廷上往各个驻军地派发饷银、军费,都是以月为计,现在上京恐怕兵部已经被丽贵妃那边的人把持了,定然不会再有资助。非常时期,末将已经在二十天前便擅自做主,尽出库银购买,但即便如此,加上鼎军的人马,也难以持久作战。”
“几日?”
“算上购买的,或可维持二十天。”
连泽虞便坐在了虎皮大椅上,轻轻的闭上了眼睛,他揉着眉心,想必丁兆龙这还是往多了说呢。
丁兆龙道:“不然,可以求城中富户……”
“不可。”连泽虞道。
丁兆龙瞬时就明白了连泽虞的意思,一来容易自失民心与士气,而来若被柳传谋察觉,反为不妙。
“等鼎军到此再做商议吧。”
丁兆龙看他神色疲惫,也殊觉这位太子的不易。
现在上京、西郡已呈乱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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